或许是他认识的其它神秘组织也不一定,可没办法,谢郢衣在她心目中是巫族人这个印象太深刻了,以致于她第一时间便这样猜测。
她心脏忽然猛烈地跳了起来。
白马子啻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瞥了她一眼,她攥紧指尖,关节发白,吓得心虚不已的陈白起将头低得更凶了。
他轻叹口气,轻拍了下她脑袋。
“别怕,阿兄在。“
听他那无奈的口气,好像在说“我该拿我这胆小无用的妹妹怎么办啊”。
她一下不知该感动还是羞愧。
她吸了吸鼻子,伸臂抱住了他的腰,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一般偎依进他的怀中。
“嗯。“
瀑布内潜藏的兄妹表面看起来和谐温馨,但心底却还是藏着各自不为人知的心思,而瀑布外的一群神秘来者没有迟疑步伐,抬着高轿便开始石梯上走,等他们彻底看不见身影之后,陈白起便凑近道:“阿兄,他们是不是要去虹池啊?“
白马子啻眼底流转着深晦心思,他道:“跟上去看看便知了。“
跟上去?
陈白起纠结:“会不会被发现?”
说实话,她并不想看到白马子啻与巫族在她面前发生冲突,因为她既怕被巫族的人认出道出身份,也怕看到白马子啻势单力薄受到伤害而无力阻止。
“被发现了……”他嘴扬一抹古怪的笑意:“那便自称是巫族人。”
陈白起脑袋一轰,有那么片刻是脑袋一片空白,许久才将三魂七魄收拢回来,她结舌道:“为、为何?”
他、他这话什么意思?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在拿话试探她什么?
她小眼神一阵混乱,两只手在袖下绞着。
说不紧张是假的,如今她的就像一个小可怜,随时得提防着颈上那柄刀落下。
他眼神一瞬不眨地盯着她,她最近脑袋好像越来越清晰了,以往许多事情都不懂,行事懵懂举止幼稚,但某日却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虽然很多时候依旧不太聪明,但却是在一日一日认真地开始“长大”。
因此,有些话以往他懒得与她解释,因为他知道她根本理解不了,可如今看着她那别样生动的双水滟桃花眼,却忽然有些想告诉她:“虹池为何能解巫族的毒咒之术?那便是因为长生天便是曾经巫族的族居之地。”他看着陈白起不掩惊讶的表情,他又道:“这群来者身份不详,你我兄妹可自称巫族失落者,他们只不过是鸠占鹊巢,自会心有顾及不敢在主人家的地盘肆意妄为。”
巫族失落者是指巫族的人与外族的人结亲育下的孩子,这种孩子不是巫族的纯血种,也失了巫族血统与生俱来的天赋,所以被称为失落者。
她慌慌张张地迟疑:“可、可我们也不是巫族的人,万一露馅了……”
巫族的人是可以随便冒充的吗?尤其是在一群正儿八经的巫族人面前,被拆穿不是分分钟的事情,更何况还有谢郢衣在,他可是认识他们俩的。
“为什么会露馅?”他鹿眼琉璃幽澈,状似天真无害:“一来,普通人根本摸索不到这个秘境之所,因此来者若不是别有用心之人便只能是巫族一部之人,你猜,他们若能够肯定你我绝非巫族之人,那他们呢,又该是什么身份?”
陈白起闻言,则完全呆住了。
她现在是被问的哑口无言了。
她可不敢给他下这个定论。
她知道白马氏与巫族之间有多深的仇恨,若等他确定来的人便是巫族,会不会一个憋不住身体内的洪荒之力直接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