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闻言心下噔了一下,略感心虚。
昌仁怒道:“如今讲这些又有何处,尔等可知,赢稷手上光是亲随兵便有二十万,我墨家可有二十万人力与之敌抗斡旋?!”
之前他们便反对墨侠对朝中之人出手便是因为江湖人到底是难敌数十几的正规军!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而朝廷亦有朝廷的规矩,若两者混淆在一块儿,那只怕是两方的灾难了。
更何况,他们这次对手的人还是秦王赢稷,一个睚眦必报的铁血军人!
对于昌仁的恨声之言,赶上风云台掩护的梁公一僵,然后冷硬着一张风霜刀刻的脸转过头道:“此事与尔等无关,他若要杀人泄愤,便尽管拿周梁的头颅来吧,我即刻前去替你们打开一道路,你们便趁机速速离开!”
“你、你糊涂啊!”
“啪”地一声,肱老脚步虚浮,上前垫起脚便一巴掌朝梁公扇去,气喝道:“我墨家的人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莫再讲负气话,今日若有此一劫,那便拼命一战吧!”
梁公被扇了一巴掌后,便愣愣地怔在那里。
听了肱老那番指责却不离不弃的话,他眼眶一红,硬声道:“此梁子既是我周梁结下的,我岂能害了你们!”
说着,他虎虎猎风便冲下风云台,双袍迎风鼓成宽翼,脚尖离地冲向赢稷的方向,高声破喉喝道:“赢稷,当初派出枭部队刺杀你的人便是我周梁,要杀要剐便且看你的本事了!”
陈白起因为既是后辈又是钜子令的掌印,因此被护于众人之后,她望了一眼梁公愤冲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声。
她想,墨家或许便是这样一个分势却不分家的团体吧,但面临生死之际,哪怕之前发生过再多的隔阂,依旧能够并肩作战、不离不弃。
梁公以三位弟子燕丹、妙月与姬韫开道,杀出一条路来,他取出腰间配剑直指赢稷,那剑气爆裂的庞大气流震得两旁的士兵站都站不稳,疾退而摔地。
赢稷远远便听到了梁公的宣告,得知罪魁祸首自动前来投,他淡淡道:“是你。”
梁公大喝一声:“今日老墨便以这副残躯来与你较量一番!”
这时,秦国兵团梭梭地掷出指粗的铁索链子缠住了他疾奔的四肢,梁公动作一滞,他仰头虎吼一声,便一个急转跃上,那些链子被他绞缠成了一团,而铁索另一头的人都被他的力道给硬拽摔了出来,他于半空用力一挣,以真气绷断了铁链之后,双目戾气横生,瞄准了目标后,便将手上的剑朝着赢稷方向掷去。
那剑贯注了他所有的真气,直投赢稷的脑门。
其它秦兵见此纷纷从马背上跃起相挡,却通通被狠震飞了出去,眼看正对迎稷的面目时,他依旧沉静似一座雕塑般没有动。
他只稳稳一伸手,用两根指抵于咆哮风气的剑尖,那尖欲前与他抵制的力道形成了一道气流漩涡,吹拂得他发丝凌飞扬起,但却始终没法前进一步。
梁公见此,摔站于地后踉跄退了几步,当场便目眦欲裂,失神怔忡。
“哐当!”剑被摔落地面,似力竭而亡般。
胜负显然已分,梁公明白,他杀不了赢稷了
“该轮到孤了。”
既然已知梁公便是当初策划刺杀他的主谋,赢稷自然不会对他心慈手软,便是要亲自手刃仇人,他取来一漆墨长弓,拉弓绷直,对准了梁公的眉心。
他的眼极黑、极沉,像一汪潭死水,亦像在看一个死人。
题外话
正所谓祸不单行啊,一觉睡到半夜忽然咳得不得了,连打了两天的针还是在咳,天知道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哪里受凉感冒的,莫非真是医生猜测的说吹空调吹多了?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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