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么隐秘,这群暴徒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说,一开始便是她猜岔了?
关于这一点,陈白起又不相信了。
算了,暂时也别想那么多了,先将这“地道”找出来再说。
系统:孟尝君对你好感度+10
陈白起听到系统“叮”一声,便诧异地抬眼。
正好将孟尝君玩弄她手的场面看进眼中。
她反射性地抽回了手,却被孟尝君更快一步地攥入手心,死拉着不放。
“手……是我的吧?”
“嗯。”
“那我能收回吗?”
“嗯。”
“……那能放了吧?”
这次他倒没有爽快地应下。
孟尝君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像白刀子慢慢在红肉地扯拉的速度,道:“虽然手是你的,可你整个人都是本公的,是吗?”
陈白起被孟尝君慧心一击,失血99。
可不是吗?她就是一个被人献给孟尝君的舞姬!
“……嗯。”
孟尝君见陈白起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顿时敞怀大笑了起来。
“你那夜没有死,本公如今倒是觉得是一件好事儿了,如果你死了,不过一具慢慢腐烂的尸体,倒不见得比现下温软逗趣,哈哈哈哈……”
系统:孟尝君对你好感度+10。
陈白起麻木地也笑了一下。
涨吧涨吧,哪怕在齐国择不到一个最佳主公,她也绝对不选这个变态!
“我明早便先带几个人去村里找找,我相信既然事实存在,便不会凭空消失。”陈白起果断地转移话题。
孟尝君笑够了,倒是一扫那慵懒与邪魅之气,反倒琅琅琨玉,他身上衣物常年熏香,因此他所待的地方,哪怕潮冷简陋,久了,亦一室馨香清冷,带着勾人暧昧的fēng_liú,丝丝沁入心肺。
“哦。”孟尝君拽着她纤细的手腕手一扯,她便“身娇易推”地跌入他怀中,一手揽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他居高临下,睫毛密密交岔成荫俯下,浅淡而朦胧的灯火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柔和了他一身危险与阴戾气质。
“既然你乐得起早调查此事,那……你我……便早些歇息吧。”
说完,不给陈白起有拒绝的时间,便挟拥着她一块儿倒入了早已铺阵好的简易木床上。
这一夜,陈白起内心是拒绝的,但身体是被禁锢的。
谁让她人微身薄,没有单独的铺被房屋,谁让当舞姬这职业的人除了陪舞陪喝陪吃,还得陪睡呢!
好在,孟尝君也并没有对她(的身体)有别的企图,在这简陋嫌弃的环境中,他连衣物都是不愿脱了直接接触这贫民佃户的住所,可想而知,亦不会发生一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必分发生的二三事。
系统:恭喜你完成了舞姬(三)调查真相,奖励已送达。
——
翌晨,天微亮,霜檐若白,雾迷细雨,系统便又发布新任务。
系统:舞姬任务(四)——找出地道入口,并将消息告诉孟尝君,接受/拒绝?
陈白起自然选择“接受”。
她起得早,或许是一夜没睡得实,见孟尝君没起,便先起身办事。
昨夜她睡在孟尝君这屋,许多人是瞧见的,眼下更坐实了她娈宠一事。
而陈白起也懒得费神去澄清了,反正她是要消失的,败坏的也不是她自个的名声。
她跟军中借了伞,这山中雾重,雾淞包裹,还下着细雨,简直冷得叫人骨子都发颤。
她一路走来,看着昨日被暴徒弄得破败又黑漆漆的村子,火早已扑灭,却许多地方遗留着废墟,她转了一圈,发现起早的人很多,都是村子里遭了祸害的家庭,他们昨日悲伤哀号了一夜没睡,第二日大早,披着凉寒冻意,青着脸躬着背,跪在地上给自家的亲人挖坑埋尸。
陈白起站在那里,看他们淋着雨挖坟,静静地,目光像凝结了一样,久久没动。
有些时候她将人命看作数据,因为她不想将自己融入进这个时代,但有时候,当她亲眼看见这些,却又无法无动于衷。
等站得双腿都快被冻麻木了,陈白起才迈腿,无人留意到她,他们都沉浸在亲人离去的悲痛中。
她去了向昨日打听消息的那个老汉家中,那老汉独居,儿女早年逃难去了,至今未归,老妇则前几年去世。
他独自一人在世间,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便也不执着于活着,这次暴徒来袭,他没有逃,一人待在家中,却反而等到陈白起他们来救下,侥幸活了下来。
陈白起从系统中取了些熏肉,递给老汉,交向他打听:“老人家,不知你们这村子一共有几户人家?”
老汉没有推辞,昨日陈白起来打听消息时也给了他些吃的,他知道村里遭了难而自己这般岁数无儿无女,怕也找不到吃的了,便受了她这份人情,只将自己能够帮助她,知道的消息都尽数道出。
他浑浊的眼睛眯了眯,老得像枯材一样的手颤颤巍巍地比了个数,道:“前几年……年,逃喽,逃喽不少,这几年倒又,又回来了些个,估摸着、着,能有五、五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