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个武将。倒像是个文官!”鄂齐尔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这时,刘成已经与迎接的和硕特贵族头目寒暄了几句,便在他们的簇拥下向目的地行去。鄂齐尔细心的观察着他的同伴,身着红袍头戴黄冠的切桑喇嘛、一个俏丽无伦的蒙古少女,剩下的便是六个亲兵。显然这几个护卫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作为仪仗以体现刘成的身份。
“别的不说,这个刘总兵的胆气是没的说了!”鄂齐尔自言自语道。
刘成骑在马背上,前方约莫半里处是和硕特部的营地了,他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属于固始汗的那顶,阳光照在汗帐的顶上,按照风俗,和硕特人用金纱混杂的布料装饰大汗的帐篷,在阳光下散发出金光。“也许这就是传说中‘金帐汗国‘的由来吧!”刘成暗想,他看了看两旁的和硕特贵族。个个一身轻裘,马鞍两旁空空如也,那里本来应该挂着强劲的筋角反曲弓和装满羽箭的胡禄,他们是来将自己引进陷阱还是为了显示固始汗的善意呢?刘成的心里没有答案。
当刘成来到汗帐前时,看到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站在帐篷门口,从他的服饰上无法将其与其他贵族区分开来,但他双眼中的力量与旁人有意无意间避让的眼神说明他不可能是别人。
“大国师!”刘成跳下马来,由于其在公元1606年成功的调解了厄鲁特人与喀尔喀人之间的战事,他被当时著名的青海塔尔寺活佛东科尔呼图克图与喀尔喀部的首领一同赠予了他“大国师”的称号,他也被成为国师汗。固始汗不过是当时明人音译之错罢了。
“刘总兵!”固始汗的声音不比将大旗吹得呼呼作响的北风暖和多少。
“不过好歹还没有叫出几十个刀斧手把自己砍成肉酱。”刘成在心中自嘲道,他在脸上挤出笑容:”外面的天气有些冷,为什么我们不进帐篷里喝上一杯热酒呢?“
“若是朋友自然应当一同进帐,可若是敌人呢?“固始汗寸步不让。站在帐前。
“巴图尔汗的女婿,难道会是和硕特人的敌人吗?”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固始汗目光转动,说话的是一个俏丽的少女,站在刘成身旁,神情亲密。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敏敏?”
“不错,正是我!”敏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抓住刘成的胳膊,上前一步对固始汗道:“图鲁拜琥叔叔,这便是我未来的丈夫刘成。”
敏敏的突然袭击让固始汗有一点错愕,他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口口中呐呐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敏敏笑道:“怎么,还不让我进帐篷,冻坏了我父汗可是不答应呀!”
“请进,请进!”固始汗赶忙让开路来,他与巴图尔汗算的上是相交莫逆,不但性情相投,而且有着共同的敌人:俄罗斯人、藏巴汗、哈萨克人、喀尔喀部的却图汗、康巴的白利土司顿丹多吉,双方扩张的方向又不相同,像这样的好盟友自然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即使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也不能与刘成撕破脸了。
众人在帐篷里宾主坐下,侍女送上奶茶,气氛却有些尴尬。固始汗看着刘成与敏敏泰然自若的坐在那儿喝着奶茶,胸中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又没法直接说,只得拿一旁的切桑出气。
“切桑上师,你先前要引领我等讨伐背教的林丹汗,可为何卜失兔杀了林丹汗,你却将他诓骗到汉人那边害了性命?“
“大汗!“切桑笑道:”我问您,卜失兔他是因为杀了林丹汗被杀的吗?“
“不是吗?”固始汗冷笑道:“我听探子说,卜失兔是被林丹汗的遗孀杀的,你莫要说与这个无关。”
“大汗,卜失兔是死在林丹汗的遗孀手中不假,可是大汗您、额尔吉将军、我乃至刘总兵自己,都与林丹汗的死脱不了关系,为何我们都没死,偏偏是卜失兔他死了呢?”
固始汗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说你们杀的了卜失兔,杀不了我和额尔吉罢了,至于你和刘成是合谋的凶手,自然死不了。
“大国师!”刘成开口将话头结了过去:“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做的,您要是有耐心,不妨听在下将前因后果叙说一番,看看我杀卜失兔是否有理。”
固始汗没好气的看了刘成一眼,做了个“随便你”的手势,刘成也不以为忤,笑了笑说道:“大国师,在下乃是大明的总兵,食朝廷俸禄,想的自然是边疆无事,百姓安乐,林丹汗无故犯我疆土,我杀他不冤吧?”
“不冤!”
“诸位联军而来,共破林丹汗,在下自然是感谢。但诸位没到之前,林丹汗已为我大明所破,辎重部众十之八九皆为我大明所有,随他逃走的不过什一。无论是按照草原还是我大明的规矩,其部众应为我大明所有、其牧地也应该为我大明所有,我这句话不错吧?“
“这个?”固始汗顿时哑然,正如刘成所言,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