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国公的两个儿子都想做这个?”
“可不是。”
竟陵县的业务最近进入平稳期,老李除了带队捉拿山贼,基本也没什么命案大案发生,于是经常跑去沔州串门。
加上最近又要给老朋友们拉拉门路,借着少年运动会的时机,便来找老张做一回商业掮客。
来头不小,段志玄家的崽,老大段瓒跟张德的关系谈不上好还是坏,反正不怎么来往,也没加入“忠义社”。说到底就是段家有这个资本傲,不管是老董事长的元谋功臣,还是玄武门事变的元谋功臣,段家都能屹立不倒。
你说段志玄一个山东人,他怎么就当年想到跑去太原然后跟着李渊起事呢?然后你说段志玄一个跟着李世民东征王世充差点被砍死的山东人,他怎么就在李建成前脚派人拉拢他,后脚就冲到李世民那里把李建成的底裤都卖了呢?
于是李董杀哥宰弟且为乐之后,段志玄他美啊,他高兴啊,他得意啊。
去年李董不但给他改封褒国公,还让他世袭金州刺史,这小日子不比谁差。设洛阳为东都这事儿,外人还不知道行情呢,贞观六年的时候,段志玄他儿子就跑到了洛阳,偷偷摸摸地在柴令武后面搂好处。
后来吧,柴令武被梁丰县男三下五除二,扔回了长安面壁思过,连他老子柴绍都差点被老董事长吐槽是个傻叉。
而段瓒,他勤勤恳恳小心翼翼,终于成为洛阳城最大的联营赌馆幕后大东主。
老张弄出了麻将,但段瓒的赌馆,不但玩出了二人麻将,还弄出了麻将别十。张德派人打听了一下,前者玩法比较大,一个开元通宝的底搞不好一把就输一贯,最高一把能输两贯多,封顶两千零四十八番。后者,其实就是“二八杠”的唐朝版……
这是个天才,然而才能歪到马尔马拉海沟去了。
“他们是个甚么主意啊,这‘持球’又不甚好玩。”
张德也是觉得奇怪。
“赌馆名声不好听,若是搏戏场所,倒是露面也不怕,清流也不至于攻讦。”
“搏戏场所?甚么意思?”
“段大郎在洛阳有个斗鸡馆,有个斗狗场,有个相扑场……哎呀,总之娱人玩耍的把戏,他都中意。本来是要做马球馆的,但你也知道,好马这辰光哪有给他的?后来听说‘持球’,和蹴鞠大不相同,又激烈又爽快,这才起了心思。”
这货姓段可惜了,说不定姓王呢?这尼玛唐朝就有人开始搞娱乐中心娱乐平台了?给段瓒一个直播平台,他还不得直播怎么吃黄鳝啊。
“操之,你看啊。这厮家底不差,再者褒国公也是厉害角色,若是能拉拢他,在洛阳,当大有好处。”
“他想在洛阳组几个队伍?”
“二三十个总是要的。你有所不知,眼下洛阳人口丰富,不比之前,加上长安至洛阳,一天就到。弛道、官道、板轨,几成一体。如今胡商夷商,也愿去洛阳。光那糖市就不一般,这夷商钱财不少,又肯花销,若有个去处,自然肯的。”
“有这功夫,怎不见去‘fēng_liú薮泽’之地?偏去看好汉捧着个球互殴?”
“胡商自己也组队啊。”
老李眨眨眼,让老张猛地来了精神。
“你是说,段大郎他让胡商们也组队?”
“可不是?还约了夺冠奖金,颇为丰厚,实力不强的胡商,若是凑凑钱,赢下第一,也不亏本。再说了,段瓒这厮还琢磨多弄几个场地,围了起来,收点看比赛的钱。”
“……”
愣了好一会儿,老张很想说:这货是不是还打算比赛的时候卖爆米花和百事可乐?
这思想有点超前啊,略牛逼。
“这事儿,没有两三年,成不了吧。”
张德犹疑说道。
“这和我们有何干系?他要是在洛阳成了,咱们在长安又不是不能照猫画虎。再说了,‘伊予铜山’一事,搞不好朝廷又要弄个甚么‘产本’出来,段大郎的想法,大概就是来年要是有铜业‘产本’,那些夺了‘产本’的,想来就是旱涝保丰收,有这等浮财,怎会不好生快活?”
李德胜搓着手,“你看啊,咱们算他二十个队伍,一个队伍三十号人,这就是六百人吧。”
“嗯。”
老张点点头,觉得奇怪,这些都是小钱啊,有卵用?
“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也偷摸弄几个队伍,要厉害些的,从福威镖局或者十二卫弄点高手过来最好。这穿戴旗号,咱们得抢眼,衣衫冠帽,怎么也得有个分明。你看,操之你不是有那个天竺数字么?昨日那些少年的装扮,不也是身负数字?”
老张继续点点头,突然来了点感觉。
“这就对了啊!”
老李眼睛一眯,然后略显猥琐地看着张德,“操之你看,都是少年郎,这要是好比你当年‘长安及时雨’的名头,你说,这一身印着天竺数字写着名头的短衫,会不会更抢眼?”
“……”
看老张不说话,老李继续道:“都是做一身衣裳,为甚不要名人穿戴呢?到时候学堂里面,也能炫耀一番。你看这洛阳,少年男女得有二十几万吧。咱们打个折,男丁算十万,去掉小的,算五万。一件,这外面看着的一套,得有两贯吧。”
“……”
“五万个两贯,这就是十万贯啊。一个队伍,咱们算一个厉害的,只要有三五队伍,这就是三五十万贯啊。”
“……”
很好,要不华润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