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鸢忙道:“回娘娘的话,正是。”
宜妃就命人抱了旭格过去正是哭过,一双大眼睛被泪水洗得晶亮,任何人看了都不禁要心生怜惜和喜爱,宜妃也不例外。
她笑着说道:“这孩子倒是生得好,看不出来是个侍妾生的。倒像是你亲生的孩子。”说完命人又把旭格抱回给了晴鸢。
晴鸢勉强笑了笑,说道:“承娘娘吉言,这是四爷的孩子,自然长得好。”她没办法接嘴,怎么说都是个错,只好往胤禛身上推。
宜妃又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胤禩和琪歆。胤禩是她带大的,两人感情自然非同一般,虽然方才才特意去拜见过。但此事既然又见面了,自然急忙跟琪歆一起再次大礼参拜。
宜妃笑了笑,说道:“都起来吧。”
胤禩和琪歆站定,宜妃却不似德妃对晴鸢那样。对琪歆有任何亲近的举动,只是看着他们,问道:“去瞧过你母妃了?”
胤禩忙道:“正是,劳宜妃娘娘费心了。”
宜妃摆了摆手,道:“她是你的额娘,本宫多照应些也是应当的。只不过你们至今膝下无子,若不然像老四媳妇这样,带着孩子进宫去给她看看,想必会更好一些。”
琪歆在一旁听了。不禁咬紧了下唇,手里的手绢拧做一团,低垂着眼帘,一声不吭。
胤禩看了看她,便对宜妃说道:“娘娘说的是,我们自当努力。”
宜妃却又看了琪歆一眼。这回的不满直接写满了眼眶,稍微有些严厉地说道:“琪歆,你婆婆面子薄,不好意思说,我毕竟也是老八的长辈。就由我来说吧。你瞧瞧四贝勒家里,老四媳妇跟你一块儿成的亲,如今却已经五房妻妾。还得了这么。可老八呢?家中也就只有你和去年皇上钦赐的一个格格,人丁也太单薄了!你们就两个人,若是能生也就罢了,可偏偏两个肚子都没动静,这可不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不想老八成为一个不孝子吧?按本宫说,你赶紧多给老八寻几个妾室,早些开枝散叶才好,别老想着独占了他,不让别的女人近身,你是正室,正室就要有正室的胸襟气度!”
一番话,说得毫不留情,连晴鸢都不禁睁大了眼——当着自己这个“外人”,她怎么就训上了琪歆了?况且,人家八贝勒的正经额娘、琪歆的正经婆婆都没发话呢,她怎么这么激动?这些话,良妃说的话还情有可原,可让她来说却有些过了。
再看琪歆,虽然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可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双手绞得死紧,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压抑的氛围,晴鸢看着,心中不禁便也多了几分难过。她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她自己不过也是个媳妇,宜妃的晚辈,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帮琪歆说话呢?
胤禩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宜妃,脸上神色变幻,许久,方才躬身说道:“多谢娘娘教诲。不过,我还年轻,正是打拼历练的时候,现如今一心扑到差事上,倒也没什么精力管子嗣的事情。等过两年准备好了,一定努力为皇家繁衍生息,让娘娘、额娘都高兴高兴。”
宜妃听他这么说了,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拿主意,本不该本宫干涉的。不过老八,你要上心了。你皇阿玛最看重的就是子嗣兴旺,你即使不能是兄弟们当中出挑的,也不能落后太多啊!”
胤禩心中一凛,立刻便明白了宜妃的用意,赶紧回道:“请娘娘放心,我记住了!”
宜妃点点头,道:“好了,去吧。”
晴鸢等这句话已经等了许久,她算是怕了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娘娘,再怎么着也不能越过人家的正经婆婆,在外人面前教训别人的儿媳妇啊!她急忙向宜妃行了个礼,然后带着旭格赶紧离开,而胤禩也紧跟着带着琪歆走了出去。琪歆自始至终,除了请安的那一声外,再没有说过半句话。
几人来到外面,四贝勒府和八贝勒府的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胤禩看了看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琪歆,无奈地对晴鸢说道:“晴……四嫂,既然是要一同回去,不如您就跟琪歆坐一辆车吧,也好说说话儿。旭格交给我。我一定看好她。”
晴鸢心中明白,点了点头道:“正应如此。”便拉着琪歆上了八贝勒府的马车。
妯娌俩面对面坐定,车夫轻一扬鞭,马车便缓缓驶过了护城河,走上了京城的街道。琪歆还是一直低头不语,晴鸢不由担心地问道:“琪歆,你还好吧?”
琪歆终于抬起头来,只见她的眼眶发红,漆黑的大眼中充满了泪光。眼神哀戚、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晴鸢叹了口气,挨着身子坐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柔声说道:“别难过了,做女人,不就这么回事儿吗?别人总是有闲言碎语说的,你若事事都这么在意,那以后可怎么办?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琪歆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颤抖着声音嘶哑地说道:“我也很想快些怀孕的,真的!可不知为何,什么方子我都试过了。. 却始终不见效,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是没给贝勒爷安人,皇阿玛钦赐的格格进门,我也是让她服侍了贝勒爷的,可她的肚子不也一样没有动静么?可见这未必就是我的问题……”
晴鸢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