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威国公徐志突然来临,形势蓦然之间便乾坤逆转,上千兵卒与官差围聚闹市,一时之间,整个乔远城都沸腾了起来,胆小的关门闭户,但胆大者却三人一堆,五人一团,远远围绕观,被一众武卫官差不时的向外驱逐出数丈,但不多时却又会围笼上来。
“冯将军,你且先带兵回营,回头给我一纸解释,否则本公便要治你个扰民之罪……。”
“谢国公千岁,末将不敢!”
冯远虽也是一介聚元强者,与徐国公修为相当,但一来对方是正经的“兵修”,再加之官高位显,又携皇威而来,在这重重威压之下,冯远竟然被惊出一脸冷汗,诚慌诚恐,见国公一脸不耐,挥手示意退下,这下忙领兵慌慌然的急退而去。
“你可是落远肖童?”
挥退五百军卒后,场中顿时稀疏了将近一半,徐国公这才移目望向正自客栈内移步而出的肖童,虽然二人相熟,但徐国公皇命在身,不得不多此一问,不过脸上神情却顿时缓了下来,露出一脸微笑。
“回皇差大人,草民正是落远肖童!”
肖童在客栈内,实际就已经听清了是徐国公来了,所以才急急的收回了将放未放的神魂攻势,细品国公方才的言语,貌似当朝要册封自己,这却让肖童心中念头百转。
不过心中虽然颇多疑虑,在这人绸广众之中,肖童却也不好发问,官民有别,在人前他也要依礼而为,所以听到徐国公发问,肖童只有躬身而立,恭声回应,不敢露出一丝平日的淡泊之相。
见肖童站在不远处躬身低首,态度谦卑,这倒让徐国公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自然不知道肖童自从受卜天玄无意点化之后,已经决心要融入这个世界,所以先自决定从小处入手,尽量不使自己表现的太过另类。
就眼下来说,不管自己心境如何淡泊,但却不得不做出一副谦卑之状,这才会让人不觉得年少轻狂,这也算是一种为人之道,就算不计较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但单从尊重徐国公这一点来说,这礼不可废。
以此推及他看过的鬼谷传承,其中阐述儒道礼法之处颇多,如今细想起来,实际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为人之道。
“嗯!果然是英雄少年,不但修为卓绝,更难得不骄不躁,难怪连辅国太宰丘大人也对你青睐有加,傅大人,此次闹市之中,久立必然扰及百姓,我等是不是先回转乔远县府再行宣旨?”
徐国公前半句是点头称赞肖童,后半句却已经转过头去,对身边一位相貌儒雅的的锦袍中年含笑相询,显然对其也是颇为尊重。
“国公所言极是,圣皇旨谕,自需结案焚香,净身虔心才可领受,自然不可如此怠慢……。”
那中年秀士模样的官员微微一笑,微微含首作答,肖童虽然没有抬头,但却也感应的清清楚楚,这异世之中的礼节,大都昌行的乃是儒家之道,这种身体微躬,含首做答的仪容,应该是此人与徐国公官阶相当,就算低也低不了多少。
但这两人自说自话,只是互相稍加商榷,徐国公便传令示意那位乔远都尉将军申孟飞,率领此次护送皇差而来的御卫精兵留下办案,自己与那位官员,与乔远城二位地方正堂县吏,只带那二位龙爪卫,返回县府衙门。
“肖英雄,您且只管与皇差大人们回上府衙将养伤势,此间之事,自有下官为英雄讨个公道,望英雄放心,朝有例律国法,岂能容这等乱兵祸害地方,肆意行凶……。”
这位申孟飞将军,正是昨日午间,与肖童一起在清音阁用膳的那位精壮中年。
不过此时对方的表情,与昨日相比却是判若两人,脸上哪有一丝清冷之意,徐国公一分派完,他便急急的趋向肖童而来,不但一脸温惋,抚慰有加,更隐隐之中,带有讨好之意,让肖童心中舒适之极。
“如此就有劳将军了……。”
肖童虽然心中乱做一团,不知道这“天降的喜事”,对自己来说,到底是祸还是福,但脸上的神情却仍是平静中带有一丝感激之意,忙向对方躬身相谢。
虽然这翻作做,在他原来想来,有些无聊,但经过这么多事情,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既然别人让你舒服,那你便也要让人家舒服,这“礼尚往来”之意,说白了与这商贩平衡之术相仿,否则不公道了。
肖童心中这翻怪异的想法,场中诸人自然无法体悟,不过显然徐国公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却也是喜笑颜开,心情大为佩服他这位“少门主”,果然是一位能伸能屈的聪明之人。
“好了,申都尉你且只管去放心大胆的查案,今日之事,肖少侠虽然被迫出手,击杀了二条性命,但却全系自保,那二名凶徒虽然己被肖少侠诛杀,但你匆必查请其身后之人,是何人指使而来谋害肖少侠,所为何事,竟然敢公然驱兵前来扰乱地方……。”
徐国公显然对此事也极为关注,再次对申都尉叮嘱了一遍,开口便先洗脱了肖童的罪则,继而脸色一正,越说越怒,讲到最后更是一声冷笑。
“哼哼!今日之事,看似只为算计肖少侠一介武林中人,江湖布衣,但回到县府宣旨受册之后,便是我朝一介候爵上族,公然刺杀一位候爷,是什么罪责,想来申将军比老夫都要清楚……。”
申孟飞一旁躬身听训,闻言不由身躯一震,脸上的神色顿时激昂起来。
“国公爷放心便是,申某就算洒却我这一身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