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也听出来了,正是这位候姓少年在外面辱骂自己,而另一个少年却在因此而与他争吵,但再看另一位与候姓少年吵架的敦实少年时,却不禁一怔,隐隐间觉得这位少年仿佛与自己更为熟悉。
“冲儿!你可是慕天峪的冲儿……。”
肖童终于从前身的记忆中,将这个少年的身影找了出来,但数年不见,当初肖怀燕护送这母子去慕天峪“隐居”的时候,对方不过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但如今也长的高高壮壮,一点也看不出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滚开!你叫谁冲儿,平白污了你家小爷的名字,肖童你这个叛族的贼子,你家冲小爷以与你同族为耻……。”
那黑壮的少年肖冲却一点都不卖帐,虽然方才那候姓少年在外边骂肖童的时候,他出言与对方吵闹,几乎要动起手来,但那也是因为对方骂肖童波及了整个肖门一族,实际上这少年对肖童,却不但没有一丝的好感,而且充满着仇恨。
若是之前的肖童,可能对方还没有骂出口,就已经出手了,虽然肖冲是前身同父异母的兄弟,而且对方虽然小自己前身两岁,但当年还对他前身这个“傻”公子特别好,但肖童自己本人,却对他实在没有什么感情。
“你还是个孩子,你懂什么是叛族?什么是叛道?肖冲,你如今即已在先生门下听课,还是该……。”
“闭嘴!你这个无耻之人有何脸面在小爷面前谈是论非,普天下谁不知肖门出了你这么个叛逆贼子,我肖伯若是因你而有个三长两短,冲小爷必与你不死不休……。”
肖童并未与他计较,本欲与他解释几句,但却见对方如同一只狂化的凶兽一般,双目如钉,紧紧的瞪着肖童,一字字更是诛心刺腹,狠不得扑上前来咬上肖童两口才解其心头之恨。
“肖冲休得无礼,童儿是我的客人,你怎么可如此放肆……。”
一旁的卜先生终于看不下去了,出言申斥了几句,没想到肖却耿着脖子道:“先生,肖冲自然有礼,不敢忘了先生的教诲,学生对师长那是尊敬,对学友那是义气,对家人那是孝心,哪象这个败类一般……。”
在肖童记忆中,这个肖冲心直口快,性情暴烈,颇有几分浑劲,但才几年不见,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还学的能说会道起来,而且还一逼正义凛然之势,但肖童却没感到愤怒,反觉得有几分好笑。
“你这孩子,难得童儿还有心来看望你们……。”
“先生!你教我等明道义,辨事非,乃是我等的长辈,就算训斥弟子几句弟子都能恭然受教,但这种数典望祖之人,弟子却不屑与其共戴一天,请恕弟子失礼了!”
肖冲说罢,躬身一礼,转身便朝外走去,肖童不禁哭笑皆非,这么大一个小孩子,竟然固执的如同酸顽的老儒生一般,还这么一副嫉恶如仇之相,在他眼中看来,确实好笑之极。
“站住……。”
卜天玄被这楞小子搞的脸上颇为无光,正自苦笑之时,却听一声冷斥,却不是事主肖童,而是他的弟子柳半城。
“师尊面前,竟然如此无礼,你太放肆了,你有两个选择,或者躺着出去,或者与师尊赔礼道谦……。”
肖童惊讶的看着一脸漠然的柳半城,对方此时身上散出来的气息极为可怕,虽然这个黑衣少年看似脸色平静,毫无一丝怒容,但肖童却坚信只要肖冲敢往出再走一步,这个可怕的剑修绝对会出手将他留下。
不过让肖童心中有些讶然的是卜天玄竟然也并没有阻挡,只是在一旁摇头苦笑,而那位本来吃够了肖童苦头的候姓少年本来也欲出门,顿时吓的一哆嗦,收身走了回来。
“柳师哥……我……。”
肖冲一张黑脸憋的通红,他自然知道这位黑衣师兄的可怕,就算是二阶的凶兽,这位黑衣少年都敢直面相搏,更何况他们这些玄学生员,而且他更知道柳半城的性格,同样的话不会说第二遍。
“这位柳兄弟,还是让他走吧,道不同不相为谋,况且他也还只是个孩子,想来先生也不会与他一般计较……。”
见肖童上前为肖冲解围,一旁的卜天玄不由暗自点头,他之所以未出言干预,实际上一来是这帮孩子被他平日放纵的都颇有性格,他不愿轻易打压,二来也是为看一下肖童会如何处理此事。
正如云彩儿所说,卜天玄从这一次见到肖童之后,便一直在怀疑对方是觉醒了前世传承,但却也是不敢肯定,所以会在此留心观察,这结果果然如他所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证这种气度的修士,前世不但是位修者,而且还是位有成的文修。
然而卜天玄也没有推根问源的心思,毕竟在这方凡俗世界之中,觉醒血脉乃是一位觉醒者最大的隐秘,他自然不会无聊到去盘查对方的低细。
就如同他一样,在这帮孩子眼中,他仍是哪个穷儒先生,他自然不想有人将他真实的身份传将出去,那样的话他的隐世之举无疑便会宣告失败,这具分身在此的使命也便不复存在了!
“让他走吧半城,童儿说的对,他只不过是个孩子,有些事理以后他自然会懂,为师面前,也不用讲这么多酸礼的……。”
对肖童的话,柳半城可以不听,但对卜天玄之命,他却不得不遵从,闻言向师尊躬身一礼,这才转身道:“你走吧!在未想明白此事之前,你便不用来学堂了!”
这次却轮到卜天玄有些讶然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