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台这个名字源于这个世界民间原本的传说,从古至今曾经被无数人口口相传。当它被冠以“永寂台”之名时,便是继承了这个名字的传说与气运——这是第一步。人们越是相信永寂台是至宝、越是对之充满yù_wàng,那么永寂台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便越是理所当然。
再后来,承渊创造了一个契机,让一群身具强大气运的修行者进入古战场,为了永寂台去争抢、厮杀、流血牺牲,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身上的气运便会渐渐往永寂台上聚拢,将永寂台的气息与这个世界同化,直到被世界规则熟悉、认同。
最后,永寂台会被其中一个大气运者暂时认主,穿过古战场的空间壁障,进入外面的世界——到了那时,承渊再重新将永寂台收回,就能毫无顾忌地在这个世界使用永寂台的力量了。
但现在……
“时间太早,也太巧合。”陆启明双手微拢暖炉,神色带着些许困倦,“被刻意摆在眼前的宝物,大多数人都只会警惕而非轻信。这样仓促完成的永寂台,当然不够完美。”
承渊冷笑道:“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永寂台转移走,本来不就是你做的?你若不插手,我就已经成功了。”
“然后永寂台便只会流转在有限的几个人之中,”陆启明问道:“这也是你希望看见的?”
承渊嗤笑了声,未置可否,目光上下打量着陆启明,道:“你会这么为我着想?”
陆启明也看向他,道:“难道你不明白吗?”
承渊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少年,“但我更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啊。”
“好。”陆启明平静地点头,道:“有些事情我可以替你去做,这样总比你直接杀了我来的有用。”
承渊觉得有趣,故意逗弄他:“任何事都可以?”
陆启明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恨我了吗?”承渊笑眯眯地道:“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陆启明笑笑,问:“那你敢用吗?”
“我好说啊,只不过……”承渊顿了顿,懒洋洋笑道:“太乙教你的那些圣贤之道,是统统都不准备要了么?”
陆启明失笑。
“笑什么,”承渊挑了挑眉,“还是……连你也觉得那些可笑了?”
陆启明道:“我只问你,要我继续吗?”
承渊笑笑,抱肩往椅背一靠,叹气道:“让你活着,还真未必有你死了好处更大。”
陆启明淡淡道:“那你大可以在利用我过后再把我杀了,一举两得。”
承渊闻言大笑。
“实话告诉你,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承渊站起身,伸手掸了掸衣摆,冷笑,“我一句也不信。”
陆启明无动于衷,道:“但这不重要。”
“没错,这不重要。”承渊赞同地点头。
他抬指虚虚勾画少年消瘦的脸颊,怜惜地道:“好好努力,继续挣扎,然后满怀期待地去——”
承渊勾着唇角,“猜猜结果吧。”
……
……
房间再次恢复寂静。
陆启明眼睛凝视着承渊消失的地方,冷笑一闪即逝。他很快收回视线,拨转轮椅,将常用的药剂丹药逐一摆放在近处。
侧身时余光扫过角落铜镜,镜面昏黄,烛光影绰,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陆启明几乎以为是承渊还留在此处。
但旋即,他意识到,那是自己。
陆启明停下手里的动作,平静地望着铜镜。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一刹,他心底激起了何等疯狂的戾气。
但陆启明最终只是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继续将一支白瓷药瓶放好。唯有那面铜镜无声散为湮粉。
永寂台同样是他所需要的东西,所以陆启明不介意帮着承渊去完成它。在承渊眼中固然是他不得已为他做事——可等到承渊死了呢?
既然事实相反,在这过程中发生的任何事他都可以不再在乎。
现在令陆启明稍感麻烦的实则是另一件事。
他垂下目光,沉默注视着自己手指间唯独他一人能看见的漆黑丝线。线的尽头穿透虚空,每一根都连在一个人身上。
但还不够。
他原本准备一进入武宗营地就直接控制所有人,却意外地发现只有寥寥数人成功了。陆启明很快意识到其中规则——唯有那些曾受他馈赠、存在因果亏欠的修行者,他才能够直接建立联系。
而胜于的那些,无疑要耗费额外的时间。
算了。陆启明略显困倦地合上双眼。
已经等了这么久,他可以再耐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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