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哥,你看着玉溪作甚?有何不妥?”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乔岚反身走过去,封祥背对着他,所以没能看到他分外难看的脸色。她丝毫不觉得玉溪睡在她的床上有什么问题,一个奶娃娃而已,哪里值得计较。
封祥伸手把玉溪抱在怀里,动作很轻柔,没有弄醒他,“岚儿,我还挺稀罕这小子,容我带回去照顾几天,抢先体验一下为人父的感觉是否与想象中一样奇妙。”他自是知道乔岚对玉溪的看重,所以很聪明地选择避其锋芒,省得惹她不快。玉溪落到他手里,在岚儿看不到的地方,还不是任他蹂躏。
你稀罕玉溪?还要带回去?为了体验父子天伦!?乔岚的脑海里天雷滚滚,噼得她外焦里嫩,以致于没能及时阻止封祥带走玉溪。
等她回过神来,想到玉溪的不一般,封祥已经带着玉溪越出窗户,消失在忙忙的夜色中,那一刻欲哭无泪。
只能明天再派人去接了,一个晚上而已,理应出不了什么差子。乔岚很乐观地想。
玉溪正做着蹂躏封祥的美梦,睡梦中他已经长大,而且还有无边的法力,封祥、郑神医这两个十分不得他意的人仿佛蝼蚁一样匍匐在他的脚下,他让他们学狗叫,他们立即化身为狗,与肖狼肖犬一起汪汪叫,好不热闹。他一开心,扔出去一块骨头,四只狗你挣我夺,打得不可开交。
但不知怎么地,封祥突然暴起,并瞬间巨大化,遮天盖日,一个巴掌扇下来,他就像孙猴子被如来佛主拍到地上,随后五行山压下来。
封祥落在他眼前,轻蔑地看着他。他大叫乔岚救命,然后她真的出现了,但却不是救他,而是与封祥一起鄙视他。两人穿着火红的新人服相携而去。
“乔……”美梦变噩梦,玉溪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挣扎着终于醒过来,只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梦里那张欠揍的脸再次凑过来,恶嫌地看着他,一如梦中一样,“你个杀千刀的滚蛋,居然敢阴我,我跟你没完!!!”
封祥眉头一皱,心里分外不满,这小东西平日里虽然不待见他,但也不会张口就骂,这会儿气性怎么这么大,好似本侯怎么了他?被养刁了不成?
他很生气玉溪不知廉耻地睡在他的岚儿的床上,但此时他已经犯不着跟一个小奶娃讲道理,横竖只剩这几天时间,以后岚儿嫁过来,由他守着,这小子休想再黏煳岚儿。要再趁虚而入,就扔回公主府,眼不见为净。
封祥没有心思理会玉溪,随手就把他扔给旁边的封三,让他照顾几天。
“你也不是好东西!”玉溪伸出小爪子抓封三,被后者一把抓握住,动弹不得。
封三抱着软乎乎的小奶娃,脸垮下来,他堂堂侍卫却要做奶妈子的活儿,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可又不能忤逆少爷的意思。为了脱离苦海,他灵机一动,“少爷,老侯爷可稀罕乔小少爷了,简直是当曾孙子一样稀罕,属下以为,应当把乔小少爷带去东院陪陪老侯爷,这样对老侯爷的病大有裨益。”
封祥一听,第一次觉得封三的话有点道理,于是示意他抱着孩子跟上。
这时候,玉溪赢反应过来,他不是在梦中,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啊,但他明明睡在乔岚那里,怎么会落到死人/妖的手里。这里八成就是死人/妖的巢穴。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挟持了?
还是乔岚那家伙为了讨好死人/妖,把我卖了?
玉溪不是真的奶娃子,他没有惊慌失措,而是老老实实地窝在封三的怀抱里,想办法自救。
这已经是玉溪第二次被挟持到侯府封家,再度进入东院。上次有一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家哄着他,而这一次,那个和蔼慈祥的老人家病了,病得很重,再不能哄他。
玉溪脑子里相处了不下十种脱身的方法,然而,当他看到病榻上,那个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时,他脑子里的各种想法顿时消弭。
“他怎么了?”玉溪心里莫名觉得压抑。封三知道乔小少爷不简单,但还是用哄小奶娃的语气跟他小声说,“老爷爷生病了,乔小少爷去陪老爷爷说话好不好。爷爷可喜欢你了,有你在,他一定很快好起来。”
鬼使神差的,玉溪就点头了,“哦!”
封三把玉溪抱到床榻前,在旁伺候的大管家眼明手快,连忙扛了一张椅子过来,摆放在床头。
玉溪坐在椅子上,与床榻齐平,靠得越近,他的感受就越清晰,老人家的生命在逐渐流逝。
随乔岚穿越以前,他一直待在空间里,或庆幸,或沉睡,但从未接触过人,出来空间后,他接触的人也不多,能给他留下切实印象的更是少之又少,而这个老人家是其中的一个。他固执地把自己当作曾孙子,不带任何功利目的地哄着,当时的情景还在目,如此鲜活,如此生动。
这才多久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玉溪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握住老人家因为生病而干枯的手。他不想老人家这样死气沉沉地躺着,他希望老人家能够再次站起来,中气十足地跟郑老怪吵架,他希望……
“老爷爷!”玉溪轻轻地唤一声。
病榻上的老侯爷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煳的视线中,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好似小时候的祥儿,他心里一阵欢喜,露出一抹笑意来。
屋子里,封祥、封其荣、封一、封二和大管家几个人都露出惊喜的神情。老侯爷只在封祥回来当晚醒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