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北辰流聿却没有立即变脸,只是冷漠的表情让人也看不出喜怒。
“诶,这位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时,人群里的少年开口了。“本身本世子自己有带侍卫,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自然不会招徕刺客。而就算有几个毛贼,也不足为惧。所以刚才你把人派来的时候,本世子就说了不需要。是你自己硬要派的,别说的好像本世子多贪生怕死一样。另外,反客为主这种事情,本世子也是不会做的,这是十分没有教养礼貌的行为。”
少年这话一出,无疑是在说知府主次不分,在拆知府的台。
同样,也分明是逼北辰流聿为自己被折辱表态!
北辰流聿闻言看向那少年,一时并没有说话。
知府却是急了,赶紧开口争辩:“世子爷,您可是说笑,怎么是几个毛贼?刚才您是没有看见那些刺客在水底还藏了鳄鱼呢!人一掉下去水就红成一片了,再说你们怎么就不能招徕刺客呢?毕竟,你们这差事可不简单!”
知府说这话是眼神闪烁,态度分明满是轻慢,言下之意,这些东楚人可是为了接北辰流聿去当质子的,这还不叫招仇?所以,很有可能这刺杀都是假的,分明是有人故意捣乱,真正目的是正对这些东楚人。
“放肆!”尉迟宵听得这里不禁怒斥出声,同时拔剑出鞘。
可是,有一只手更快的夺过他手里的长剑,想尉迟宵惊诧间横向一扫
“啊!”伴随一声惨叫,一条胳膊离体飞了出去。
一旁的龙亭玉与众人皆微微变色,除了挑破这事的少年以及他身边的东楚丞相。
“既然你自己之前都说了让本殿下降罪,那么其他的就都是废话,可以不必说了。”这时,北辰流聿淡淡的开口,看着躺倒在地抱着手臂哀嚎,脸色惨白的知府上前一步。
知府痛的几乎晕过去,但看北辰流聿虎视眈眈的走来,只觉压力灭顶,强撑着没有晕厥过去,而是忌惮的往后挪移:“殿下饶命啊”
“通州知府刚刚承认自己失察失职,有谁没有听见?”北辰流聿却是没有半分感情的问道,此时的眼底仿佛凝结着一层无温的冰霜。
龙亭玉站的离北辰流聿最近,就连他出手伤人的时候,也没有松开她的手。
所以她知道他此时的手一片冰凉,侧抬头看他的时候,光在他的另一面投下阴影,使得他俊美绝伦的容颜看起来仿佛镀了一层浅淡的辉光,夺目中自生一股逼人的皇者气魄。
他问的话很轻很柔,但是却没有人回答。
之前的东楚世子左右看了看,摇摇头:“本世子可以为北滨大皇子作证,你们的知府刚才确实已经认罪!”
“谢谢这位贵客!”北辰流聿勾唇一笑,那一刹那仿佛百鬼魅生。
只见北辰流聿手起刀落,下一刻知府人头落地。
“啊!”随即,周遭又是一片惊呼四起。
知府的人头在地上滚了一圈在停下,身子也随即到底。
刚才龙亭玉只顾着看龙亭玉了,没有看知府,此时看去,却见那知府停滞在脸上的一抹讥诮。
该是正在心底鄙弃,笃定北辰流聿落难不敢对付他呢,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上了黄泉路。
就这幅表情,北辰流聿身边的人没有人觉得他不活该。
“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小陌有些不解气的道。
此时,远处一座临水楼阁里,一人凭窗眺望,将这边的情况尽收眼底。
寒风透过窗棂,轻轻拂向那人修长的身影,他墨发服帖的顺在身后,没有任何束缚的随白衣轻衫衣袂而动,不染纤尘,温柔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带着它的主人羽化飞升。
“尊主,所有人都已经退出通城!”这时,从楼下走上一人,恭敬的朝着窗边人的背影禀报。
窗边的人微微侧脸,露出半边优美的轮廓。
“嗯!”显是黑市白尊的男子轻应。
“接下来,要不要派人埋伏在前路伺机再取北滨大皇子性命?”来人征询的问道。
“你看着安排吧……我只是想知道,枭首究竟是生是死!你只记得我的底下,至于过程,不必一一回复我!”男子很好商量的说道。
这全然信任的放开式管理,让底下人心底欣喜,感觉得到主子对自己的全然相信与依托,于是忙应道:“尊主放心,属下一定不负所望!”
之后,来人便退了下去。
男子依旧站在窗口,稍许抬起手,任风掠过他的指尖,不禁轻声道:“起风了,风不知道吹向哪里,留不住;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往寻不归……枭首,你这么久不回来,可是如我当初所料,后悔当年的选择了吗?”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回应的,只有凌冽的寒风。
北辰流聿斩杀了通城知府之后,来迎接的所有人都变老实了。
他们知道北辰流聿虎落平阳,他们投靠的北辰宁易才是将来的正主。
可是,现在北辰流聿还在北滨,还是皇长子!他要真一气之下杀了他们出气什么的,且不说北辰流聿不可能会给他们偿命,因为他必得去东楚为质子。
就算有公道,但是他们自己的小命都没有了,说其他的还有什么意义?
去往驿馆的路上,北辰流聿认识了来接自己的两个人。
年少的是东楚摄政王家的世子北堂铭琦,今年十八,年长的是东楚当朝右相殷秀隐。
到了驿馆后,北辰流聿发现,另外同行的,还有一位君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