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别冲动。”北辰北辰流聿闻言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那在哪里安全?”龙亭玉反问,并且讥讽一笑,“跟你这个人死了还在人家背后污蔑说人家坏话的舅舅回家吗?”
北辰流聿一噎,尉迟宵脸色也十分难看。
龙亭玉又说:“算了吧,你舅舅这么讨厌我们古曜女子,我还怕不被带坏也被悄悄整死了呢!”
“你——”尉迟宵刚想说话。
“舅舅,你且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小玉谈谈。”北辰流聿赶紧阻止尉迟宵,生怕他再说什么话激化矛盾,真把龙亭玉气的不管不顾冲出去也不要和他们待在一起。
尉迟宵纵使不待见龙亭玉,但也没有到逼她出去犯险的地步,于是沉郁的看了眼龙亭玉,便转身告退。
屋里只剩下龙亭玉与北辰流聿之后,龙亭玉却一副不欲多看北辰流聿的样子,双手环抱自己,别着身子对他。
“我原来不是有意隐瞒我和师傅的关系,只是我们师徒情分已决,觉得说出来也没有太大必要!”北辰流聿解释道。
“呵!”龙亭玉却是笑了一下,“你也没有必要解释,本来我都不知道大殿下您的身份,那么您师傅甚至你爹娘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好了,反正都要分道扬镳了,说那么多也没有用,不管我和姜沉樱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将罪责加在你身上。所以,就这样吧。”
北辰流聿听得龙亭玉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眉头不禁皱起,忍不住道:“你别赌气,咱们怎么说也生活在一起一段时间,我有没有过害你之心,你应该感觉得到的。 ”
龙亭玉又是讥诮一笑:“感觉?我们这几个月哪一天是不打架的?我真是差点感觉这辈子就要这么晦暗无光的过下去了,不过幸好啊!”
“……”北辰流聿一时间眸色沉郁的发黑,吸了口气,才道:“你很讨厌我吗?”
“不讨厌,我才不浪费精力在陌生人身上呢!”龙亭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好像北辰流聿真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一样,就连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显得乏味。
北辰流聿感觉心底蓦然发酸发涩:“你说我是陌生人?”
龙亭玉一点也看不出北辰流聿的脸色般,点点头:“从都是女孩子起,咱们就不对盘,后来狗血的成了亲,也是八字不合。为了各自安生的日子,我是觉得我们两个从今往后一辈子都不要碰面为妥。好了,别磨叽了,你父皇不是让你去东楚,你要不要收拾东西走人?”
北辰流聿感觉自己又想吐血,脸颊已然泛红,却是气的。
昨天这丫头还想救他,今天就催他走,而且还这样说话,戳他痛处。
“你不用那么看我,其实我觉得你母后说的没错,能不能得皇储之位并不重要!”龙亭玉看着北辰流聿道,“与其在国内被至亲伤害,倒不如眼不见为净!真到那个时候,你就走的远远的。”
说完,龙亭玉别过脸自嘲的笑了一下。
虽然她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北辰流聿分明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心底此时的纠葛与疼痛。
她其实是想说,至少他不用面对亲生父亲的直接迫害和屠杀吧。
刚刚因为她的决绝升起的怒气又因此彻底消散,北辰流聿眸光不知不觉柔和了,看着龙亭玉道:“你也没有亲眼看见师傅杀了你母皇吧,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龙亭玉闻言一愣,又看了北辰流聿一眼,见得他眼底的担忧和关切,不禁又愣了一下。因为以往这种时候,他应该不是骂自己没心没肺,就是摆脸色给自己看,可是他还能耐着性子劝自己。
龙亭玉也不小气,感觉到他的善意,也给了一个微笑:“谢谢你还能这样说,你以后自己保重吧!”
见龙亭玉吃了软,北辰流聿忙又说:“跟我你不必说客气,你如果真不去我舅舅家,我另外让人安排你——”
“真不用了,我有地方去。”龙亭玉再次拒绝。
北辰流聿唇瓣微动,心底不禁升起失望的感觉。
“大殿下,传旨的公公来了。”这时,外面传来尉迟宵的声音。
北辰流聿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龙亭玉。
龙亭玉只是朝北辰流聿招招手,就自己又躲回了柜子里。
北辰流聿张了张嘴,看着她小小的背影,看到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坚韧,让他觉得心疼的想呵护在身边怜惜。
但又怅然失落的知道,这一别,怕真的就要是一辈子了……
原来尉迟宵先一步到来是让北辰流聿有个心里准备,所以圣意下来的时候,北辰流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
吩咐人准备了一些吃食到自己房间里,北辰流聿都没有待片刻,下面就催促着上路了。
龙泷经过昨夜的惊吓是不敢来的,自然是作为慧贵妃亲信的太监来催的。
对此,北辰流聿已经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点惋惜,就这么与龙亭玉分别了。
龙亭玉躲在柜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外面完全安静了,才从柜子里走出来。
桌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但是北辰流聿将昨夜说好的吃的放在了梳妆镜后面。
拿着油脂包裹好的东西,以及旁边放的一沓银票,足足有一万两!
龙亭玉心情也有点复杂,其实刚才北辰流聿问她是不是讨厌他的时候,她自己问了问,只要他不傲娇,她其实并不讨厌他。
因为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