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宵听了这些,脸色十分难看。
但是,此时的北滨太后也是难让他全然相信。
一时间,尉迟宵心里十分复杂。
因为哪怕不信北滨太后,但是她的话又不是全无道理。
毕竟,姜沉樱那样一个人,他觉得却是枭雄之辈。
为了龙凰说是抛弃天下一统的大业,他其实都是不信的!
说他为了大事,暂时忍辱负重,他倒是更信一点!
甚至有那么一点想,姜沉樱或许是真爱龙凰,在这些事里,龙凰也是他的助力!
毕竟,她是他女儿的母亲!
不管是在明面,还是在暗面,龙凰他唯一承认的女人,龙亭玉是他唯一承认的子嗣。
“哥哥,你仔细想想我今天说的话吧!”北滨太后这个时候仿佛也冷静了很多,话也有点语重心长了。
仿佛之前那个又哭又笑,又是癫狂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你有什么证据?”尉迟宵看着北滨太后问道。
北滨太后淡定的看着尉迟宵:“那个刻有‘贞’字的簪子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这事情只有姜沉樱与哀家知道!你大可以去查一查,不然我实在想不出姜沉樱这么做的目的。他要是有所顾忌,就不担心害死我,以后她女儿与大聿有隔阂吗?又或者不是的话,你想想姜沉樱会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告诉谁?”
尉迟宵听了这话,不禁沉默。
也确实,姜沉樱不可能到处告诉别人,北滨太后头上据说是传家宝的簪子是他送的!
而能够让他这样诉说的,怕非亲即信。
所以,北辰流聿既然不知道这事情。
起码,这件事姜沉樱是知道的!
就算姜沉樱没有做,那么也可以借此查探出,究竟是谁出卖了他。也许,就能揪出黑市内部的叛徒!
“哥哥,你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姜沉樱做的吗?我倒是有个办法!”北滨太后看见尉迟宵有点被自己说动了,连忙说道。
而觉得,哪怕尉迟宵不完全相信自己,但只有有一点点顾虑就够了!
“你想干什么?”尉迟宵忙问,看北滨太后的眼底是明显的怀疑,“如今国难当前,聿儿刚刚接权,你就算为你自己留条生路,也别做的太过分!”
“哥哥,你怎么这样说,你也知道聿儿终究是哀家怀胎十月所生!我就算与他意见相佐,也不可能害他性命!而姜沉樱的身份,你仔细想想,究竟谁更值得怀疑!”北滨太后苦口婆心的说道。
尉迟宵闻言陷入沉默,想想也是,毕竟北辰流聿是北滨太后的亲儿子。
并且也有些理解自己的妹妹,她对姜沉樱痴恋这么多年,听他的话,做错一些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想怎么做?”尉迟宵了想,问道。
北滨太后眸光一亮,随后道:“你让龙亭玉过来看看我,我有些话要当面问她,看她怎么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皇后娘娘?”尉迟宵纳闷。
北滨太后看尉迟宵表情,觉得他并没有抵触,就知道有戏。
连忙就又说:“哥哥,你看看哀家现在的样子,让她到这坤宁宫来看哀家不过分吧?毕竟,哀家还是她的婆母!”
尉迟宵听得这话,也觉得北滨太后的要求并不过分。
毕竟,北滨太后终究还是他妹妹。
他看她如今的作为虽然心痛,但是更多的是希望她与北辰流聿母子摒弃前嫌,能够合家美满。
北辰流聿没有其他兄弟了,也只有北滨太后最亲的。
最近发生这些事,相信北辰流聿也很伤心吧。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小玉是无辜的,她并不知道姜沉樱的计划,你也许什么也问不出来!”尉迟宵说。
北滨太后说:“这样不是正好?问不出,就说明她对聿儿的真心,我反倒是可以放心了!”这话说的,总算有了一点为人父母对子女爱护的模样。
尉迟宵想想也是,便道:“我回头与皇上说说!”
“别,你千万别跟皇上说!”北滨太后连忙劝阻。
尉迟宵疑惑的看着北滨太后,北滨太后连忙解释:“你觉得,以聿儿如今对那女子的痴迷程度,他是会信你我,还是会信那女子,并将事情告诉她?然后做好准备让我什么也问不出来?”
尉迟宵闻言又犹豫片刻,对于北滨太后话里的这点却是无法反驳的。
别说现在,就是当年龙亭玉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时候,北辰流聿就能为了她与自己起冲突。
这些年过去,其他的不说,就上次在殿上的表现,他也觉得北辰流聿不可能隐瞒龙亭玉。
“那好,这事情我会去跟皇后娘娘说,但是她能不能来,我却不敢保证!”尉迟宵说。
“你一定要让她来,不然的话待到姜沉樱再下手,我怕就不是正对我了。而我如今一个被半软禁的人,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呢?”北滨太后红着眼睛说道。
尉迟宵看着北滨太后的样子,犹豫了一下道:“我尽量!”
“她要不来,你就跟她说,我手里有姜沉樱杀害先帝的证据,我就不信她敢告诉聿儿!”北滨太后眯眼道。
尉迟宵一怔,眸光闪了闪,开口:“我知道了……”
也的确,如果真有这么回事,尉迟宵觉得,龙亭玉但凡在意她与北辰流聿之间的情谊,都不敢说这事情。
不然的话,不管怎么样,以后二人之间怕都会有隔阂!
“你现在就去!”北滨太后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