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毕竟身在东楚多年,对于北滨宫中的很多事情如今都不了解。
所以此时心底是有些害怕的,生怕自己错一步,就会连累龙亭玉。
但是想起北辰流聿之前的话,让她保护好龙亭玉,无论谁来都不能妥协,一切后果由他承担的话。
香雪就又突然有了一点信心!
“赵嬷嬷,为了大家都好,香雪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复命,不要惊扰了皇后娘娘为妙。”香雪挺胸昂首,对着赵嬷嬷义正言辞的说道。
赵嬷嬷一听这话,眼睛蓦然瞪大,看香雪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怪物。
“好大胆的丫头,你不会忘记,当年是谁提拔你跟在皇上身边,你才有今日的吗?”赵嬷嬷呵斥。
香雪眸光闪烁:“作为奴婢,奉主之命,忠君之事,这是香雪自小得的教诲。所以如今安守本分,按规矩行事便觉得没有什么对不起主子的!”
“好好,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一再顶撞,就别怪嬷嬷我无情了——来人呐,给我抓住她,打死不忌!”赵嬷嬷一声令下,就往后退去。
原本站在她身后的其她侍婢已经嬷嬷嬷嬷们得令,七八个人立即蜂拥而上,要去抓香雪。
“你们敢在东宫撒野!”香雪呵斥。
可是,是北滨太后的心腹,根本不由分说。
香雪当然不会伏诛,左躲右闪逃避一群人的抓捕。
她还记得,不被欺负的同时,在北辰流聿回来之前也不能轻易伤了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风无念却是看的心烦,突然就当先一步,只手中长剑一横。
剑并没有出鞘,但是所迸发的内劲就将那七八个宫人齐齐弹飞了出去!
赵嬷嬷自己在后排,正好被飞出来的七八人纷纷砸中。
顿时跌了个人仰马翻,倒在地上起不来,只能在干嚎。
“哎呦喂,你们这群小蹄子,想造反是不是?连我也敢打!反了反了!”赵嬷嬷骂道,被压的爬不起来,还拿手指着香雪责问。
香雪正拉住风无念,怕她冲动之下再去打人。
而风无念也没有打人的意思,只冷眼看着赵嬷嬷道:“在东宫惊扰皇后娘娘,妄自为主,还敢在这儿行主子之事,教训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嬷嬷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罢,就又退到门边站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
赵嬷嬷闻言气急败坏,不为风无念的话,而是因为她知道风无念是外来者!
一个外来者都敢这样对她说话,以后后宫之中她还有何威信?
“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口出狂言!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北滨皇宫,不是古曜,由不得你撒野!”
说着就想挣扎起来,可是,这一动才发现,腰被闪到。
这一下便是刺骨的疼痛!
“嘶!”赵嬷嬷惊呼一声,下意识去扶自己的老腰。
“那么嬷嬷觉得自己有资格在朕的后宫里撒野了?”这时,一道不愠不火的声音传来。
赵嬷嬷一怔,勉强后仰侧头,却看见身后一众人。
其中一身明黄色龙袍,金冠束发的俊美伟岸帝王,不是北辰流聿还会是谁?
一众宫人立即俯首称臣,朝北辰流聿下跪,山呼万岁。
“都行了!”北辰流聿依旧那不愠不火的口气。
赵嬷嬷也很快回神:“皇上,您来的正好,求您给老奴做主呀!老奴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过来请皇后娘娘过去,可是,这几个刁奴不仅不通报,还动手将老奴与一干忠仆打成这样……”
说着,居然就抬手拭泪,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
到此时她人也没有能够完全起来,刚刚行礼都只能勉强半趴着,靠身边的侍婢扶着一点。
“你胡说!”香雪当即反驳。
转而忙向北辰流聿跪下:“求皇上为奴婢,为皇后娘娘做主呀!刚才赵嬷嬷说传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来宣皇后娘娘,奴婢便告知皇后娘娘微感风寒,不宜前往……是为太后娘娘着想,赵嬷嬷就说奴婢是在诅咒太后娘娘,就要打死奴婢!”
随后还有一旁东宫的婢女作证,将过程说了一遍。
“皇后娘娘感染风寒,可有请御医?”北辰流聿听完却先问了这句。
香雪忙说:“还未曾,皇后娘娘奔波一夜,这刚刚睡下。奴婢不敢惊扰,本想悄悄去请的,才出门就被赵嬷嬷拦住了!”
赵嬷嬷却突然惊道:“皇后娘娘生病,香雪你刚刚为何不说?而且还如此歪曲事实!”
仿佛她安静听了那么久,也是被惊住,这才回过神反驳。
香雪闻言一怔,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赵嬷嬷随即朝着北辰流聿的方向哭道:“太后娘娘刚才也犯了旧病,却还是担心皇后娘娘初来乍到,在这儿过的习惯不习惯,所以让奴婢来问候一声。召皇后娘娘过去,婆媳二人说几句话。你却在这儿说什么过病气,可是在嫌太后娘娘?什么诅咒的话,根本都是无稽之谈!”
香雪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嬷嬷,没有想到她居然敢当着北辰流聿的面歪曲事实。
而她带来的七八个侍婢婆子也都纷纷附和,说的有声有色,立即给了“龙亭玉恃宠而骄,她的宫女也狗仗人势,不将太后娘娘放在眼底的版本”!
并且一个个上前,将自己此时发钗歪斜,衣衫脏乱的模样呈现给北辰流聿看。
说是风无念刚刚动手打的人,并且一个个说着说着就流了眼泪,可谓声情并茂!
“你简直胡说八道,睁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