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刚想继续和舒秀才分辨,眼睛一瞟,就看见了跑着过来的龙亭玉。
“呦,这是谁回来了,巧了,小爷正要找你们算账呢!是你个小蹄子打了我娘对不对?”周树指着龙亭玉就骂。
“大姐!”君廷云看见龙亭玉也立马站了起来,带着哭腔的抽泣道:“他们把我们家值钱的东西都给抢走了,还有还有……咱们昨天、昨天在城里买的东西也给他抢到他们家去了。”
“臭小子,什么叫抢?”周树才想转身去骂君廷云,龙亭玉几步掠到周树面前,一把抢过他怀里抱着的布匹。
周树一惊:“呦呵,敢跟小爷抢东西。”说着一手抓着布匹,一手攥起拳头要朝龙亭玉打去。
龙亭玉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接抬脚——
“哎呦啊——”周树便是一声惨叫跌趴在地。
“哎呦,我的儿呀。”
“别动手,别动手啊!”
就在龙亭玉将周树踩在地下哀嚎的时候,周家媳妇突然叫喊着从隔壁冲了出来。
与跑慢了一步的君有福夫妇半路遇上的周家汉子也紧张的冲了上来。
龙亭玉并没有进一步举动,只是将周树踩在地上,阻止周树动粗。
但是周家媳妇却是举着锄头出来的,根本不听自家男人劝,抬着锄头就朝龙亭玉砸去:“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敢打我儿子!”
“玉儿!”
“啊——”
顿时,周围惊喊尖叫一片。
龙亭玉神色平静,只是将布匹一抬。
“嘭”的一声响,锄头与布匹相撞。
周家媳妇就带着锄头往旁边跌去,翻了一个滚儿才停住,这才停住就是哭爹喊娘的骂起了难听话。
“呵呵,不是说闪了腰吗,怎么还能有力气抗锄头打人呢?”龙亭玉潇洒的扛着布匹,讥诮的看着半天没有爬起来的周家媳妇。
“你放开我哥哥!”这时,周家男人和个年约十三的小丫头跑了过来。
周家男人一脸为难,倒是那小丫头赶紧去扶周家媳妇。
龙亭玉也认识这人,可不就是周家在县太爷家当丫鬟的女儿周兰!
周兰此时正狠狠的瞪着龙亭玉!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周家男人一脸为难又着急的道。
“周叔,看你人还算讲理,我敬你喊你一声叔。你得搞清楚,不是我要动手的,而是你家这一老一大要先对我动手的,锄头都扛出来了,我只是制止他们,让他们别动粗。你看我,可揍过他们一拳?”龙亭玉望着周家男人道。
“没,我知道是我们不对,但但你先放开他们吧!”周家男人还算讲理,大约是自知家里人理亏,面对龙亭玉一个孩子,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
“爹,你怎么这样说话,她都将娘推倒了,哥哥还在她脚底下踩着呢!”周兰气到。
转而瞪向龙亭玉:“我警告你,你再不放开我哥哥,我就去县衙告你欺压良民,让你去吃牢饭。”
龙亭玉听了却是笑呵呵的道:“呵呵,你去告呀,你现在就去!顺便别忘记告诉县太爷,你哥哥和你娘是怎么不问自取偷我家东西这一茬的事情。”
“你——”周兰气结语塞,暗道:这野丫头怎么这么伶牙俐齿的?
“好了,兰儿你闭嘴!”周家男人呵斥自己女儿,又对君有福陪笑脸,“君三哥,麻烦你让你家玉儿先将我家阿树放开说话,优有话好好说。”
“我放他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给我听清楚,他要好好说话才行,你们还得把从我们家拿去的东西都还回来。如果再敢跟我动手,我可不会只是踩他一脚了。”龙亭玉说道。
君有福也从对龙亭玉“大力气”的震撼中回神,附议的点头:“我家玉儿说的不错。”
“阿树?”周家男人忙去看自己儿子。
“我不骂了,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周树翻了半天身也没有翻动,就知道龙亭玉的厉害了,赶紧放软了脾气连连应声。
龙亭玉这才松开脚,让周树起来。
可是,周树才一起来,就立即窜到自己老娘身边,抓起掉落的锄头便朝龙亭玉砸去:“老子打死你个小蹄子!”
龙亭玉早就看出周树的算计,不过没有第一时间阻止。
周围顿时惊呼四起,周家媳妇还在一旁骂:“打,打死这个小蹄子,让她知道我们老周家的厉害。真是个小野种,狗娘养的……”
后面的话不堪入耳,龙亭玉从小要么跟师傅在山里,要么在内宫,何曾听过乡野泼妇的脏话?
尤其是野种两字,让龙亭玉听得尤为刺耳。
“雅儿,回去拿针线来!”龙亭玉不慌不忙的说。
这时,周树的锄头已经砸到了面前,不过是反过背朝龙亭玉肩膀砸去的。
看得出,这周树也不想打死了人,害自己吃牢饭。
不过,他一个十六七岁的成年男子,使尽全力拿这么大的锄头砸龙亭玉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被砸中的话,不死也得伤残了。
龙亭玉微微笑着,就在锄头落在自己肩膀上时,很随意的一抬手,将锄头握在了手里。
“玉儿!”蒋氏与君有福第一时间冲了过来,一个想抢锄头,一个想护龙亭玉。
“爹、娘,我没事!”龙亭玉却是一手握着锄头把,又淡定的对吓傻住的君婷雅说。“雅儿,针线!”
君婷雅刚才可吓的半死,以为龙亭玉要受伤,这会儿见她没事,才后知后觉的醒转,而后干脆的应声,快速朝屋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