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小姐要揍陈初兰,却手起掌未落,就被逮了个正着。

陈昌浩第一个飞奔了过来,冲到赵三小姐面前,将陈初兰护在身后。他愤怒之极,恶狠狠地抬起头,瞪向那个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赵三小姐,怒骂道:“凭你是吏部尚书之女,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告诉你!胆敢动我妹妹一根毫毛,我跟你没完!”

陈昌浩这番话说的是厉声厉色。从长廊那端走来的诸位夫人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众多目光聚焦到吏部尚书夫人身上。那吏部尚书夫人顿时脸黑了大半,抓着帕子的手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手背上青筋毕露。

只见那吏部尚书夫人深吸了口气,然后快步过来,一双厉眼从每一个孩子身上扫了过去,最后才停留在她女儿身上,却本是柳眉倒竖,在见到她女儿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后,居然一下就软了下来,口气温和,颇有些心疼地问道:“怎么了?”

于是,本是一脸苍白,瞧起来懊悔恐慌齐齐涌上心头的赵三小姐,瞬间就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整个人放松下来,眼眶理所当然地就红了,那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珠子般,一滴又是一滴。“娘……”她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她的母亲,委屈至极。

果然这吏部尚书夫人宠女儿宠到一种境界了!

陈昌浩瞧着这一幕,可真是气坏了。但作为晚辈的他又能在吏部尚书夫人面前讲些什么?于是只得转身好生安慰陈初兰:“四妹妹,莫哭了,没有人再敢打你了。”

而此时,听说这里发生了什么的陈昌洋也迈开小长腿,一路奔了过来,跟在他后边的是顾鸿文,当然,还有一众等着瞧热闹的小男孩们。

陈昌洋见到陈初兰哭得红肿的眼,一下也火了,气鼓鼓地瞪着那赵三小姐。而赵三小姐,在顾鸿文过来之后,浑身就像被电击一样,泪眼只愣愣地瞧着顾鸿文,仿若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顾鸿文鄙视地哼哧一声,便把头扭开了,根本就不再瞧她一眼。赵三小姐的泪水又开始决堤了。“娘——”她哭得稀里哗啦。

“这究竟是怎么了?”顾三夫人和夫人过来了,顾三夫人皱着眉头问起。

竟是吏部尚书夫人颇为不悦地盯着陈初兰!

陈初兰在吏部尚书夫人严厉的目光中,抹掉了眼泪,非常委屈地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说道:“不怪赵三姐姐……都是我……不该一高兴就做了那首水平太差的诗……”

“诗?”众夫人们面面相觑。

东道主王夫人质疑的目光看向王蔷。

王蔷在王夫人的目光中,略为迟疑地点了点头。

王夫人皱了皱眉头,不禁问道:“什么诗?”

未曾听过陈初兰那首藏头诗的人都好奇了。

却是赵三小姐的一张小脸瞬间又煞白了。她的泪水还留在脸上,一双亮目则惊恐地睁得老大。

陈初兰明白,她这是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小心思。估计那首藏头诗一念出来,这赵三小姐就要被大家给狠狠耻笑了吧!

却是她未曾想到,陈初兰怎会真把那首藏头诗一五一十给念出来?要是念出来了,赵三小姐被耻笑是真,她陈初兰估计也要被众位夫人带上有色眼镜来看待了吧!

陈初兰装出一副迟疑的样子,好像怕在把那首做的不好的诗念出来,不但会被众人嘲笑,还会再惹那赵三小姐生气。

倒是顾三夫人笑了,对陈初兰和蔼地说道:“四丫头,莫怕,你做了什么诗,大胆念便是了。多少人在你这个年岁,连平仄都弄不明白呢!”

赵三小姐的身子抖了起来。

陈初兰心内冷笑,然后开始低头轻声地将她方才的那首诗给念了出来,当然,好几句的首个字都被她改了。藏头暗讽已经没了,任是在场众人在如何品味也体会不出什么来。

这首五言侓诗念完,在场一片沉默。

赵三小姐原是一副即将下地狱的表情,此刻却眼前一亮,瞬间活了过来。却因短短时间内,大起大落,难以承受,一副即要瘫倒的样子。

能把她整成这样,陈初兰也算满意了。她低着头,嘴角勾起,忍不住一抹讽笑。

陈初兰的诗确实做得不好。但依九岁年龄,倒也不易。没有人嘲讽她,倒是众位夫人们脸上连连带笑,夸道:“小小年纪便会作诗,且不说整首诗的好坏,只讲能念出‘文风唱虫吟’这样的句子,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夸了陈初兰一番,然后顾三夫人笑问了:“就这么一首诗而已,怎么赵三姑娘竟要打人了?”虽是笑问,但显然顾三夫人对那赵三小姐的刁蛮与任性是极其不满的。

吏部尚书夫人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却是赵三小姐的一个小跟班叫了起来:“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改了。”想不到这个小跟班的记性挺好的。

陈初兰的诗先前只念了一遍,除了理解它是藏头诗的赵三小姐和王蔷,年纪小小的诸位孩子们,谁会把它的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住嘴!”却是她那话音刚落,便被赵三姑娘给喝止了,“就是这首诗,没错,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想不到赵三小姐竟自己出面来反驳她,那个小跟班吓了一跳,继而委屈了,眼睛红了起来。

“不一样?”众人瞧向其余可以做证人的女孩子们。

结果,赵三小姐小跟班们都再不敢言,而站在陈初兰这边的小女孩们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的,一样的,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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