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昨夜,云姨娘的药出了点问题,偏巧云姨娘是彩菱照顾的,虽然傍晚时候老爷就不允许彩菱进云姨娘的屋子,可有人说看见彩菱在熬药的地方走动……”

“所以彩菱被打了?”

“不、不,”林姨娘连连否认,“老爷只是把她给关了起来,毕竟只有一个丫头空口无凭说看见彩菱……恩……彩菱,她大概是被跟她有私仇的人给打了吧!夫人正在查呢!”

陈初兰偏着头瞧着她的姨娘:“所以姨娘你才叫我防着彩菱?因为彩菱是个坏人?”

显然关于昨夜的事,林姨娘并没有隐瞒什么,彩菱脸上的伤,还真像她原先所想,与二老爷二夫人无关。不过,林姨娘叫她防着彩菱,断不可能是因为彩菱“有可能做出下作之事,有可能是个坏人”的缘故!

林姨娘一点一点地把头转开,躲开陈初兰的视线。只听她道:“不是才说了吗?只有一个丫头空口无凭,谁能断言云姨娘那事就是彩菱所为?”这说着,她就“唉”了一声,接着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这些事,就不要再问了,不是你该懂的!你只要记着我的话,小心点彩菱就行……”却是说着,她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竟又添了一句,“还有那个云姨娘,今后见了她,你也得把心提着,可不要跟她太亲近了。她……”林姨娘皱起了眉头,显然在想着措辞该怎样形容这个云姨娘。

“我知道的。”陈初兰道。无需林姨娘再讲些什么,她也能猜出这云姨娘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且不去管昨夜云姨娘滑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那彩菱肯定是被诬陷了。哪有才在傍晚被二老爷给痛骂了一顿,不许她再接近那云姨娘,当天晚上就跑去下药,把云姨娘给弄得流产?这不是只有傻瓜才会干的事嘛!彩菱怎会是这样的傻瓜?

设计诬陷彩菱的,除了那不幸滑胎的云姨娘,还真想不到还有第二人选。而这云姨娘,不过才来这府里短短几日而已!

林姨娘对陈初兰能把她的话给听进去非常满意。她最后摸了摸陈初兰脑袋:“姑娘可要乖啊,乖乖的夫人才会喜欢。”

陈初兰点了点头。这句话林姨娘从小给她讲到大。不过遗憾的是,她们都明白,她乖乖的,只会让二夫人不讨厌而已,怎可能“喜欢”?二夫人这辈子都不会去喜欢一个庶女,就算这个庶女的娘是她自己亲手送上她丈夫的床。

林姨娘又对陈初兰好一番叮嘱,然后才走了,却是走的时候还微微皱着眉头,瞧起来仍是有点不放心的模样。

陈初兰在林姨娘走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深思起来。林姨娘居然特地跑来一趟叫她防着那彩菱?为什么?四年来,林姨娘自己也才刚刚见到彩菱啊!

她扭头看向窗外,院子的那一头,是丫鬟们所住的屋子。其中一间就是彩菱的。木门紧闭,窗也关着,一丝阳光都透不进去。彩菱在里边如何了,任何人都无法得知。

这便是初来京城的第一个早上。

及到下午,便有消息传来了。二夫人开始正式接管府中的一切事务,所有丫鬟婆子办事都要在她那里领牌子。钟妈妈依旧做她的下手。从河阳老家带来的王孝家的则安排在钟妈妈手下,成为她的协管。

再就是昨夜的事了。原来,云姨娘昨夜吃了药后便腹痛滑了胎,而请来的大夫说,药里出现了红花。二老爷自然大怒。而这个时候一个小丫头片子前来禀报说,看到彩菱在熬药的地方出现过,于是二老爷就先把彩菱给关了起来,令二夫人第二日进行审问调查。

二夫人几乎是一夜未睡。看望云姨娘,安排人手照顾她,同时还要第一时间搜遍府中原有丫鬟婆子的屋子,看看有没有人偷藏红花。当然了,搜查结果是失望的,甚至彩菱的屋中都没有所谓剩余的红花。二夫人被折腾了半死。而那彩菱,居然在关押期间被打成了猪头,偏打她的婆子们还说,是二老爷下令的。当然彩菱被打,是第二日二夫人叫人把她押到她那里提审时才知道的。

彩菱当然否认她绝对没干过那种事。那一口咬定看见彩菱的小丫头,又被彩菱说作是公报私仇。于是,因没有切实证据,二夫人拿她没办法,而彩菱又是决计不可能再回去伺候二老爷了(且不管究竟是不是彩菱下的红花,二老爷心中都有了一根刺,岂会让彩菱再接近他?),彩菱是老夫人送过来的人,怎可能把她扔去边房做粗活?于是二夫人便保留了彩菱大丫鬟的身份,但却把她给扔到陈初兰她们的院子里来,名义上说是伺候三位姑娘,却不让她进姑娘们的屋子,叫她成了有身份没地位的下人。

“阿弥陀佛,竟是这样。”陈初燕不禁念了声佛。消息传来后,她就跑来陈初兰的屋里,跟陈初兰讨论起来。“四妹妹,你说会不会真是二叔差人打的彩菱?”她问道。

陈初兰摇头,很肯定:“绝对不可能。依我爹的性子,怎可能干这种事?!”

“那就是了。”陈初燕拍了拍胸脯,“可把我吓惨了,我还以为,出了河阳,没了族人在,二叔和二婶就胡来了呢!我就说二叔和二婶是个好的,不可能这样的。”

却是陈初兰笑了笑。陈初燕大抵是太善良了,不愿把二夫人往坏处想。就早上二夫人那气疯掉的样子,她怎可能不对彩菱动粗?要审问彩菱是否有在药里下红花,刑事逼供这种事,二夫人怎可能不去做?估计彩菱要是一撩袖子裤腿,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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