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逸浚在地上爬着,若溪一皱眉,推开门并不进去只是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黎妈妈眼中含着热泪,胳膊却被若溪牢牢抓住。
逸浚听见动静以为是丫头,刚想要骂人却瞧见若溪的眼神。他眼中的怒火快要冒出来,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他不是笨小孩,这会儿知道是若溪在戏耍自己,不然为何丫头、婆子一个不见?就连黎妈妈都不敢上前,只能红着眼圈看着自己。
她就是想看自己出洋相吗?偏不能让她如意!想到这里,他挣扎着站起来,双腿无力的倒下,再爬起来,倒下,再爬起来!他终于站稳了!
他满头大汗,并未留意到若溪眼中一闪而过的狂喜。等到他朝前迈了一步昂起头看向若溪的时候,她眼中却是看好戏的表情。
“既然小少爷能自己走路,以后你们就不用再抱着他了!整日抱来抱去,弄得跟瘫痪一样。”若溪立起眼睛吩咐身旁的丫头、婆子,然后扭身走了。
黎妈妈立即跑进去,搀扶住逸浚,他却甩开黎妈妈的手,硬生生丢下两个字,“我行!”
已经走出几步的若溪闻言,身子明显一怔,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忙紧走了两步,转角过去才让眼泪掉下来,不过脸上却带着喜悦的笑容。
“你去偷偷嘱咐黎妈妈,这是小少爷第一天下地走路,不要让他累着。”她轻声吩咐青玉。
青玉听了一溜烟去了,这句话自然是不能让逸浚听见。
晚间若溪又去给他按摩,虽然他没有躲闪、吵闹,却一直忿恨的盯着若溪。
宜宣知道了心疼地说道:“你每天这样累,那臭小子还不领情。这哪里能联络感情,我看你们是越来越生分了!”
“眼下对我的憎恨就是他的动力,就由着他去。”若溪倒是不介意,“他藏在心里多年的被残疾扭曲的性格全部暴露出来,发泄也是治疗的过程。他的进步超出我的想象,是个能忍、敢恨的小子,以后必然有大出息!”
“哼,以后他若是敢不孝敬你,我打折那臭小子的腿!”他搂着她说着。
若溪舒服的靠在他怀里,笑了一下回道:“我教导出来的儿子怎么能不孝敬?我等着他给我挣诰命呢。”
“等他得什么时候?你给我生个大儿子,马上就有诰命做了。”宜宣手里攥着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子跟前使劲嗅着。
若溪脸一红却不似之前那般窘迫,她和宜宣似乎已经找到相处的方式,偶尔开这样的玩笑也能接受。
“谁给你生儿子谁就是诰命了?”她的声音里有些发闷,“女人对你来说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虽然她清楚的知道侯府的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不过从宜宣嘴里听见这样的话还是让她心中隐隐不痛快。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她开始在乎宜宣的想法,对他说的话也开始计较起来。
感觉出她的不快,宜宣低头瞧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你以为谁都有资格给我生儿子?不过若是你不想生儿子,我也能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做!”
“诰命不诰命的还不是一天三顿饭,一个倒,我可没那么大的贪心,不过是想让逸浚出息!”若溪闭上眼睛睡觉,这两日她可不轻巧。
宜宣体贴的把被子盖严实,肩胛处还掖严实唯恐漏风。他瞧着若溪恬淡的脸,轻声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弄来,可惜你什么都不要。”他想要讨好若溪,想要尽快走进若溪的心里。可是若溪不喜欢珠宝,不看重名利,他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她惊喜。
“嗯。”若溪迷迷糊糊听见他说话,只轻哼着答应一下。
“睡吧。”他见了轻轻搂住她,满足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又是个煎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