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言语,在桌子旁边坐下。若溪见了吩咐丫头去取干净碗筷再炒两个菜,却见他已经把自己用过的碗拿起来。
“不用麻烦,还要多洗一个碗,就用这个给爷盛饭,菜也不用另外做了。”他把碗递给身边的青玉。
青玉瞥了若溪一眼接过去,扭身出去盛了一碗粥回来。宜宣一直没有瞧若溪,低头闷声吃了一碗粥然后放下碗筷。丫头端过漱口水来,收拾下去上了茶全部悄悄退下。桂园有些担忧的瞧了一眼关上的房门,看情形二爷的心情不是很好,不会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吧?
昨个儿她们从韩府回来就有些不对劲,偏生晚上又发生关院门的事情,爷会不会认为是奶奶故意吩咐人这样做的?看来这个误会深了,到底是谁在背后这般使坏呢?
屋子里只剩下若溪和宜宣二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
“我听说张达张先生来京城了。”宜宣终是绷不住,先开口说道,“明个儿我请他吃饭,喊上你十一弟一起去。若是能入张先生的眼,或许能指点他一二。张先生是有名的学识渊博,连皇上都晓得他的名气。只是他为人低调,脾气怪异,多少达官贵人想要结识都不得。我尽力给韩晹谋一个机会,能不能成事就看他和张先生的缘分了。”
若溪听了不由得惊喜,她听说过这个张达,名气大得不得了!但凡是经他指点过人的在学业上都有精进,若是能被他收做门生,恐怕真是上了登天梯了。
“你怎么认识张先生的?他可是不轻易跟人结交!我正愁十一弟没有合适的先生教授,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若溪连声道谢。
“刚刚不是还‘妾身’、‘二爷’的喊吗?这功夫就变成‘你我’了。”宜宣见她眼中露出喜悦,心情跟着好起来,刚刚的憋屈顿时烟消云散。自打认识若溪,他觉得自己变成了贱皮骨。人家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句话都会影响、牵动他的心情。明明心里又气又怨,可还是忍不住替她着想,想看到她高兴的样子。看见她笑,连天似乎都变得分外蓝起来。
若溪听了脸色微红,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前后的异常太过于明显。人家不声不响主动帮了这么大的忙,倒显得自己有些过于侨情小气了。
“听你的话似乎跟张先生关系匪浅,你怎么认识张先生的?”为了林宜宣这份人情,她自然把所有的不快抛开。
他听了笑着说道:“众人都说张先生难以接触,不过他最简单不过。千金万金国色天香的美女,却抵不过一杯好酒,一盘好菜。”
原来是个吃货,若溪忍不住笑着回道:“人们总是想用自己最看重、最珍贵的东西与人分享,殊不知人与人的交往要抛开一切外物才能交心。吃喝拉撒才是人就原始的yu望,圣人也不能免除!张先生是圣贤,岂能看重那些白的黄的身外之物?还是你有看人的眼力,这才能结交张先生。”
“我自问看人比较准,可唯独看不透你的心!”这些日子他总是在心里偷偷揣度若溪的想法,隐晦的试探她对自己有几分真心。可是却越发让他觉得云里雾里心里没底,今个儿总算是憋出一句。
若溪闻言心中一动,抬头瞥见他炙热的眼神心跳竟停了一拍。她慌忙的错开眼神,只觉得脸颊发烫,从未有过的恐慌中带着些许的期待,还有一丝喜悦!
“我去吩咐人通知十一弟,好让他早作准备。”她站起身,逃跑似的要溜出去。
却见宜宣突然挡在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一股熟悉的男人气息包裹住若溪,两个人挨得近到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让她觉得大脑无法思考。
若溪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越发紧,他的头压下来就快碰触到她的嘴唇。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让若溪没有半点心理准备。她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感觉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腰间传来的炙热扩散到全身,让她也变得燥热起来。
突然,门外传来“蹬蹬”的脚步声,还不等两个人分开门开了。菲虹跑进来,见到二人紧拥在一起,宜宣的脸几乎贴在若溪的脸上。
“父亲,姨母迷了眼睛吗?”她天真的问着。
若溪顿时满脸通红,感觉到腰间一松忙退后两步,尴尬的瞪了宜宣一眼,让孩子见到这般情形真是难堪。
“咳咳,以后不许你跑来跑去,好好的大家闺秀成什么样子?”他轻咳了几声拉下脸,“到哪里都要丫头先回禀一下,这样子闯进来没家教!跟着你的奶娘、丫头都干什么去了?”
外面追着进来的奶娘、丫头听见忙告罪。菲虹很少见父亲板着脸骂她,又委屈又有些害怕,无措的站在那里眼中还转着泪水却不敢哭出来。
若溪见了有些心疼,往日菲虹也是这般随性不见他这个做父亲的训斥,偏生今个搅了他的“好事”,他就气恼了。没占到便宜就拿孩子出气,他还真好意思!
“菲虹今年已经六岁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调皮了。你不是最喜欢小红帽吗?她可是个听话、乖巧又聪明勇敢的孩子哟!”若溪走过道。
菲虹听了敛去眼中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