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糊了一脸狗粮的我默默转头,虽然知道薄书欢就是想要自己的壳子过的好,所以才会那么在乎。
但是不明真相的吃瓜观众看见男女亲密的互动总是会脑补很多,更别说是这样高颜值的。
坐了不知道多久的地铁,我只觉得自己屁股都要坐扁了,才终于的下了车。下车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腿脚都是软的。
原本我觉得我自己都没什么事情,但是双生坚持让我去医院看一下,然而我现在就是个通缉犯,根本就流不敢去好吗。
于是戚宏敏很仗义的给我挂了电话给他爸,还好后来我及时把电话抢过来塞欢的脑子就是好用过戚宏敏的,言简意赅的就把该说的说完了。
当天晚上,医生就过来给我做了检查,重新开了一些药,包扎伤口,说了注意事项,我的身体因为和=朗动,和双生有契约,所以恢复能力也比常人的要快的多。
我们晚上就给那个蓝色的房间做了法事,里面的衣服还有一些什么东西都给丢了。在大折腾下我还找出来了一份报告书。
报告书里面夹了病历,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便签,泛黄了,但是记录还是挺详细的。
说的是光头强,原名蔡立强,距今已经四十多岁了,他有一个女友叫做李柔儿,不过因为一场车祸死了。
后来跟着当时乘车露过的戚宏敏的身上,并且强占了戚宏敏的身体,因为戚宏敏的身体当时还太小,所以她没办法完全进去,不得不舍弃一部分,她是不完整的魂魄。
后来被戚宏敏的身体排斥挤出体外,她当然是不甘心,找到了蔡立强托梦,再之后,就有些现在这些事情了。
再说了这个蔡立强花了那么久的时间,也是因为时机不合适,合适了之后又遇上了我。看来我们还真是算撞枪口上。
他担心李柔儿会因为他衰老的长相嫌弃他还跑去整容了……
其实他整不整容真是没什么区别。难怪我会觉得他的眼睛变得非常奇怪,这恐怕就是原因所在。
现在也是尘归尘土归土,并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我在院子里面用一个铁皮的小盆烧那些病历还有日记本的时候,心里突然升腾起来一种莫名的惆怅。我没有戴眼镜,看着那些烧出来的丝丝缕缕黑气,它们上升到了天上,又被吹散在这初春的夜风之中,再也寻不着踪迹。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那天死了,会不会执着人事,变成厉鬼。”
我讲一张病历丢进去,那上边有蔡立强的照片,被火舌舔上去,然后烧成一团,亮的我眼睛都要微微闭上。
在我旁边安静的坐着的双生,苍白的脸在火光跳动下闪闪烁烁。“阿白不会变成厉鬼的。”他这样说。
“你说人的一辈子,还真是挺短的。执着一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好,对不对?”
我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日记本一张张的撕掉,上边或许有一个人的执念,记忆,然而被这一把火给烧了,一干二净。
“这大概是她留下来的唯一的痕迹。双生啊,你说多可怕。一个人,只能活不过两百年。”
“是一百年。”
双生面无表情的纠正我。我不以为然的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说是两百年吗?”
双生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不知道。”
“一个人真正死了,是所有人都不记得了,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了。我们这样的人,就好像是普通的石头,丢进水里,都不会溅起水花,只会默默的沉入水底。如果寿终正寝,一百年,足以让我们在别人的心里淡化,或许都用不到一百年,就没有人记得你了。”
我伸手摸了一根烟出来,就着那冒着一丝丝黑气的火光点了,吐出一口烟来。
“世间万物都是这样的。”
双生好像不太同意我这话。就是惆怅,想说出来罢了。
“双生,你说,如果我真的轮回了,我还是我吗?”
“世界上只有一个薛少白。轮回了,那就不是你了。”
啊是吗?是啊……因为这辈子的记忆下辈子没有了,所以死了之后就不会再有下一个我。
啊,真是破灭了别人下一辈还要在一起的那种想法呢。
我胡思乱想着抽烟,把手里的东西统统烧掉。然后回去,好好的睡了一觉。
我们在戚宏敏的家里养了两三天,后来就回了麓水湖。
西猜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在戚宏敏的家里住下来。我的账户拿到了三十万,因为戚宏敏这厮说我现在根本就没有真正救了他,所以这笔款要在我找到法子让他和薄书欢调换过来之后才给我。
我把三十万全部转过去给了老爷子。老爷子知道之后狠狠的骂了我一顿,后来硬是要还给我,最后妥协拿了五万,
五万块对于现在的我简直多的过分,我都要为晚上是吃肉汤还是吃肉汤还是要吃肉汤而烦恼。
我在麓水湖连续养了好几天,才和双生去了镇上,拜访碧钏。走的依旧是那条狭窄的几乎要把人给挤扁的巷子。
从哪巷子出来,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远远的就看见鲜红的印着“算命”的布条迎风招展,我和双生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向那个招牌过去。和我那次来,一点区别都没有。
我敲了敲门,清了下嗓子:“我是来嫖的。”
门那头瞬间就开了,不是碧钏,而是碧钏那个不离身的算是保镖的,因为我还没听过她介绍过这个人——虎眼。长得五大三粗,就是看着有些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