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都市现代>亡灵的送葬曲>第110章 各方的利益
骗性,反倒是让他控制不住地全身寒毛直竖——必须承认,这个人拥有着只需轻轻一瞥就能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漠眼神,其对生命形态的蔑视,比他们这种战场拼杀下来的人还要可怕。

让人窒息的压抑维持了一阵,少尉开口打破沉默,“少将不能死。”

“这一点上,你我意见一致。赛因王国已经让世界损失了一位举世闻名的药剂师,不能再让人类损失一位战术大师。”安格斯说道。

提到赛因王国时安格斯那略带讽刺的语调没能让这位中尉动一下眉头,如果说贵族们对国家毫无忠诚,这位士官大约也是没对这个国家有多少认同感的。

“你的心中仍有迷惑,中尉。”恶魔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慢慢走近沉默的士官,低沉的嗓音犹如来自深渊的低吟,“当你下一次鼓动士兵时,我希望你能更加充满信心。赛因王国是莫妮卡·豪斯曼的起|点,但绝不会是她和你们这些跟随她的人的终点。你必须对此深信不疑。”

习惯了用双手拼杀的中尉不善言辞,只是静静地注视在他耳边说出诱|惑之语的黑魔法师。

“愚者看来,豪斯曼少将的地位全都来自赛因王的重用与恩赐,但在确实地跟随了她这么久的你们看来,难道她真是个只能靠他人施舍权力的可怜虫吗?”

中尉勃然大怒,狠狠地瞪向安格斯,“安格斯先生,请慎言!若再污蔑少将,我将视你为敌!”

安格斯平静的面孔上笑意一闪即逝,激怒,是最容易引动他人情绪的手段;而一个人只要情绪上出现波动,说服他就变得极为容易。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中尉。赛因王不是豪斯曼少将的恩赐者,相反,赛因王是束缚少将脚步的桎梏。以‘施舍’、‘恩赐’为名的牢笼,限制住了本应在世界舞台上大放光彩的豪斯曼少将。赛因王国那些短视、愚昧的家伙们疯狂地嫉恨着少将,对她来说这是种不幸;但若能换个角度……这何尝不是让少将甩脱桎梏的契机呢?”恶魔如同咏唱般的蛊惑之言演奏出魅|惑人心的诗篇,让听到的人不自觉地陷入沉醉,“大陆史诗中,以强军建国的例子比比皆是;即使是赛因王国……最早的王,不就是当时首屈一指的强军之统领吗?”

“你有数不清的同伴等待发掘,你并不孤独,中尉。”

当夜幕笼罩整座切斯特前线堡垒时,往日灯火通明的标志性建筑大教堂不复往日那样明亮,近半数的房间被黑暗笼罩。

汉森主教没有呆在自己的房间或祈祷室、也没有出席哪一家的宴会,而是在空荡荡的礼拜堂里来回踱步。

得知那个碍眼的对手被不知名的人物刺杀、莫名其妙地死在街头,汉森主教的第一反应是狂喜——终于没有人对他的话语权虎视眈眈、也终于没有人无时无刻不在盘算他经手的那一大笔宗教献金了。

好在他还记得要维持紫格神棍的高深莫测形象,硬生生把差点儿翘起来的嘴角按了下去,暴怒地大声指责护教骑士们的失职——他忘记了是他叮嘱教堂里的护教骑士们疏远忽视那个新来的家伙,以至于亚杜尼斯出门时只有自家的几个小神使和侍从能带上撑门面。

亚杜尼斯的被刺杀对于汉森来说不全然是好消息,在最初的狂喜过去后,他必须面对的是接踵而来的麻烦。亚杜尼斯和他是分属不同教父的,他必须对上面有个交代。

当然,抓住“犯人”对汉森主教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必须要头疼的,是让谁来成为这个“犯人”。显然,分量不够的人是不能平息上面那位的怒火的。

汉森主教在沉思中慢慢走到高台下的第一排长椅上坐下,目光空洞地扫过上方的天父神像,静坐许久后,视线骤然转向某个方向——总统领府所在的地方。

不能否认的是,城中势力,除了豪斯曼少将外最想要保住切斯特前线的就是教廷这一方了。别管赛因王再怎么不甘心,赛因王国终究是神权王国;而扎卡赖亚思自由联邦不同,那个异教徒组成的国家根本就不可能像赛因王国这样每年为教廷输送大量宗教献金。

汉森主教坐镇切斯特二十年,对于政治,他有着属于他这个层次的人特有的理解力。赛因王力挺豪斯曼家那个奴生女,为的是保家屏障、争取抗衡神权的话语权。但是——切斯特前线真的非莫妮卡·豪斯曼不可吗?真的只有这个女人才能守住这道防线?

……如果切斯特前线不需要莫妮卡·豪斯曼,那么赛因王所谓的抗争就成了笑话。

如同毒|药般甜美的想法慢慢升上汉森主教的心头,挥之不去。当然,他这种地位的人是不会轻易做下决定的。又思索了一番后,他站起身来,“来人,备车!”

路灯之下,大教堂的铁门被慢慢推开。围墙下,藏于老槐树阴影中的恶魔目送带有汉森主教徽章的马车驶向贵族居住区,于无人黑暗处露出冰冷笑容。

人都是受利益驱动的,眼中最重视的,也唯有自身的利益。豪斯曼少将拥有献身精神,可不表示她的士兵们也一样愿意为这个国家陪葬。同样,利益维系在赛因王国存在之上的人,也不见得就能全方位地为这个国家考虑。

“斯带着笑意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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