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的路上,四匹健马飞速而来,马上的乘客风尘仆仆,是四个男子。
当先一人白衣清尘,眉目清俊峭拔,带着一种天然尊贵之气,正是皎皎兮如月之华,让人即使远远看着,亦生出一些仰视来。
俊朗非凡的脸上,眼神清冽,目光只是微微一扫,那些人便都觉得他在看着自己。
四人下马,那白衣男子身姿潇洒,缓步而行,他身后的三名随从打扮的人却已经迅速地向人群中走来。
众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倒是之前那个挡着顾汐语的魁梧汉子还没走,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一定也是报名上鬼医岛,但来晚了的人!”
这时候,一个随从已经走到他面前,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五六岁,长得很漂亮的女子?”
这魁梧汉子看见这人面无表情,心中一动,那个臭丫头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丫环之类的吧?一定是府里来人要抓她回去了。他道:“你们问的,是个叫习语的丫头吗?”
这随从道:“习语?嗯,应该是的!”
魁梧汉子立刻道:“你们是来抓她的吧?这臭丫头太嚣张了,不过她运气好,竟然通过了考核,咱们哥仨本来想好好教训她的,都没机会了,你们来晚了,这个臭丫头,已经上了鬼医岛的船。”
这随从道:“你叫她什么?”
“臭丫头呀!”魁梧汉子脱口而出,“那丫头嚣张得很,要不是她,咱们哥仨还有机会呢,结果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我们眼睛刺痛,什么也看不见,让我们白白失去了机会。”
这随从道:“嗯,你们三个都吃了她的苦头啊?哎,我也吃过。”
魁梧汉子顿时像找到了知音,十分自来熟地伸手搭上这随从的肩膀,道:“兄弟,原来你也吃了那臭丫头的苦头,她一定是从府上逃出来的吧?你们要是早到一会儿就好了,那臭丫头现在上了鬼医岛的船,追不回来了。”
这随从任由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随口问起了考核的所有过程,包括顾汐语是怎么来的,怎么参与考核的,这魁梧大汉说得高兴,把自己三人怎么挡住她不让她找药材,怎么被她黑了,后面她怎么通过一轮又一轮都竹筒倒豆子,全说了出来。
又不无得意地道:“不过那臭丫头以为上了鬼医岛有好日子,依我看,那小胳膊小腿的,只怕还没有上岛,就先见了阎王。谁不知道上了鬼医岛那是九死一生啊!”
那随从淡淡地道:“明知道九死一生,你为什么也想上岛?”
那魁梧汉子一挺胸,道:“那臭丫头能和我比吗?我不但医术高明,还会武功,自保是不成问题的,就我这身板,谁能奈我何?”到于之前被顾汐语伤到眼睛是不是属于能自保,他是不会说的。
那边另两名随从也在人群之中询问。
等这魁梧大汉说完了,这随从慢吞吞地道:“你知道你今天最幸运的是什么吗?”
魁梧大汉对于这突然转变的话风有些不解,愕然道:“什么?”他想,难道是没有得到上岛的机会吗?
这随从似笑非笑地道:“你该庆幸,你没有伤到那个女子,这是你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他笑一笑,又道:“也是,她原本不是你们能欺负到的人!”
魁梧大汉张口结舌道:“啊?什么意思?”
这随从不答,仍是似笑非笑,道:“你知道你今天最不幸的是什么吗?”
魁梧汉子眉头一抖一抖,他心中不解,又添上了几分恼意,这人对他的好心相告一点不领情,这副神色给谁看?道:“什么?”
这随从慢悠悠地一笑,道:“你竟然去惹那个女子,有点嫌命长!”
说着,他也没有怎么动作,这魁梧大汉顿时觉得全身发软,站也站不住,这随从慢吞吞地抓起他,随手一扔,就把他摔了出去,也没摔多远,只是摔向了那个白衣男子。
和这魁梧汉子一起阻拦过顾汐语的两人看见情形不妙,就想钻进人群逃走,但这随从仍是漫不经心地几步跨过来,便依法泡制,把这两人也扔了过去,三个人叠成一叠,垒在离白衣男子七步远处。
这随从走到白衣男子跟前,抱拳道:“公子,根据这三人所说,那位叫习语的姑娘,多半便是公子要找的人。”他迟疑了一下,道:“但是,她已经坐上了鬼医岛的船,这会儿已经离开了。”
这白衣男子自然是欧阳宇凌,这随从是周显,另两人是王成和梁丰。
本来欧阳宇凌把暗卫于聪放在顾汐语的身边暗中保护的。但是顾汐语身边的瞑炫和瞑钥都是高手,他也不能靠得太近。
欧阳宇凌更是没有想到顾汐语竟然会生出去鬼医岛的心思,知道于聪这边的窘况,叫他不必紧紧跟着,只要知晓顾汐语的动向就行。顾汐语身边有人保护,安全不成问题,所以他也不担心。
而且,他也把京城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准备亲自去吉州找顾汐语了。那只鸽子放出后半日,他便启了程。
谁料他才在路上,就接到于聪的传信,顾汐语只身离开董家庄,连夜单人独骑往东而去。于聪发现时候,顾汐语都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欧阳宇凌听到单人独骑往东而去,结合今天是鬼医岛选人考核的日子,便猜到顾汐语这是想上鬼医岛?
他的小汐汐瞒得所有人好苦,原来她心中早就有了计划,要让关注着她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他不禁苦笑,小汐汐的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