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欧阳锐奇虽然不在现场,可是那几具尸首运回的时候,他还是看了一眼的。那样的一刀,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欧阳锐奇不弄清楚,也是死不瞑目。
欧阳宇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这样的智商,竟然还想要谋反?难道你连替身两个字都没有听过吗?”
欧阳锐奇猛地瞪大眼睛。
父皇竟然有替身?
一般位高权重的人为了防止被别人伤害,会让替身装扮成他的模样,替身的存在,本来就极为隐秘。
欧阳锐奇思前想后,这到底是哪里出了漏洞?英王拜堂之后,帝后便摆驾回宫,一路上,皇辇未停,他惊悚:“难道父皇母后根本就没有出宫,你拜堂的时候,只不过是两个替身?”
欧阳宇凌摇头:“自然不会,只不过本王知道你的阴谋,把父皇母后留在了英王府,那两个替身,也不是父皇母后准备,而是我府中的死士!”
难道他辛苦的策划不过是一个笑话?欧阳锐奇不甘心地道:“可我早已封锁宫门,你能进来,那是因为你武功高强,父皇怎么可能进得来?”
欧阳宇凌淡淡一笑,不说话,皇宫之中,怎么可能没有秘道,只不过,这秘道的出入口,一向是掌握在皇帝手中的,他们从秘道而来,神不知鬼不觉。
欧阳锐奇的目光突然落在樰椽身上,他终于冷笑起来:“父皇虽然逃过一难,可太子毕竟是死了,本王的谋划,也不算全无功劳!”
满堂无声,众臣们此时的心中最为复杂,尤其是出列的那十几个人,几乎算是从鬼门关爬了一圈,此时见到皇上,又惊又喜。而齐王一党,却都知道,皇帝一现,也就代表大势已去,他们心中想要的,再也不会得到了。
这其中最镇定的反倒是顾柏杨,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欧阳锐奇。因为他知道,欧阳锐奇还没有输得那么彻底,他还有底牌。
欧阳锐奇突然心中一跳,他瞪着樰椽,道:“你也骗我?难道太子并没有死?”
樰椽苍白着脸连连摇头,不,不可能,她是亲眼看着太子在她眼前自尽的。可是,她毕竟也不蠢,不禁想到,中途太子下过车,说是要方便,然后,他再上车来便一句话也没有说,还用大氅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原来,太子也是用了替身,这一切,都是欧阳宇凌安排的?他早就知道欧阳锐奇想干什么,也早就知道她和父亲都归于了欧阳锐奇?
一个声音从外而来:“本太子自然没有死,不过,她没有骗你!”
听到这个声音,樰椽软倒在地。
她输了,输得很彻底,也许,从她不甘于服侍太子,从她的父亲开始被欧阳锐奇收服的时候起,她就已经输了。
她怎么忘了,那个男人,他从来都是惊世的存在,在他在,欧阳锐奇怎么可能成功?可是,因为对他的怨和恨,她才疯狂地想要毁了他想保护的。
然而现在,她才知道,她根本不该这样做,更不该这样想。如果她不曾这么做,她安心做她的太子妃,哪怕永远也得不到他的爱,至少,也能时时看见他,至少,他见到她,也得叫一声皇嫂。哪怕不尊敬,至少不会厌恶。
可是现在,她只是个逆贼之女,不,她本来就是逆贼,她知道欧阳锐奇的全部计划,知道欧阳锐奇会在二重门设伏诛杀太子,可她不但没有给太子示警,还在朝堂之上助欧阳锐奇颠倒黑白。
所以,不管她活着,或者死了,她都不可能再得到他的一眼垂青。
世人都说她是聪明的女子,有才有貌有家世,可是此刻,她觉得她真傻,真的!
太子一身戎装,手执着长剑进殿来,他眼睛扫也没有扫脚边的樰椽一眼,走进殿来,道:“父皇,儿臣已经肃清内宫三重宫门的叛党。”
欧阳锐奇震惊地道:“怎么可能?内宫三重宫门,龙翔卫西营两千人,还有屠狼将军的五千精兵,你已无兵可调,怎么可能?”
太子冷笑一声:“屠狼将军是西越的屠狼将军,岂会从于你一个叛贼?正是他助我肃清三重宫门。”
欧阳锐奇看向顾柏杨,顾柏杨此时也惊呆了,太子的意思是,顾桓临阵倒戈?
如果说之前欧阳锐奇并不觉得自己输了,因为三重宫门还在他的控制之中,就算皇帝和太子真的从某个秘密通道潜进来,就算此时朝堂对质,主动权仍然在他的手中。
可若是顾桓倒戈,他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顾柏杨此时心中也是惊涛骇浪,顾桓怎么这么糊涂?他已经把形势对顾桓说明,今日助得欧阳锐奇登基,他威远侯一门,才能稳于泰山。
可不但皇帝和太子没死,顾桓竟然背叛了他这个父亲?
皇帝厉声道:“来呀,把这些逆臣贼子拿下!”
随着这一声,那些刀斧手立刻行动起来,欧阳锐奇这才发现,他安排的刀斧手,原来早就换了人。只是那些人头盔遮了大半边的脸,而他原本也仅是看过一眼,又对自己极端自信,哪里知道竟然会被掉了包?
束手就擒吗?怎么可能?
刀斧手们迅速欺近,突然,欧阳锐奇猛地腾身而起,作势扑向皇帝。
在皇帝身边的近卫迅速涌过去护驾,谁料欧阳锐奇只是虚晃一招,他要扑的人是太子。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经伸手抓住了太子,同时,他的右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来。
那黑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