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们知道自己的孩子竟然是个小巫师,几乎不敢相信,如果来人是个装扮古里古怪,行事颠三倒四的陌生人,也许他们就会把他赶出去了了。但冈特家他们很熟悉,就算没落过,现在却很像是一家子体面人,马沃罗老先生还有些阴沉,也就是见了他们不说话,而莫芬.冈特呢,是的,谁都知道他是个****,但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从未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而且据说也正在准备结婚——之后就是只有小里德尔先生见过几次的梅洛普.冈特,他知道她曾经偷偷地看过他,他得承认自己是有些虚荣。
不管怎么说,里德尔家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梅洛普见多了这样的ua家长,确定他们没有遗弃或是杀死小汤姆.里德尔的意思后就离开了,但在离开之前留下了几瓶魔药,以应对可能的魔力暴动后留下的后遗症。
结果当天晚上暴雨如注,小里德尔夫妇狼狈不堪地跑到了冈特宅——幸而冈特宅从来没有释放过麻瓜驱逐咒,他们得以互相搀扶着走到大宅前,然后还没等叩门,门就打开了,暖融融的空气扑面而来,小里德尔先生一见到迎出来的克雷登斯,就扑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救救他,”他嘶喊道:“救救我的孩子!”而他的妻子则哭叫着,连话也说不出来。
“等等,”克雷登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小里德尔先生浅色衬衫上的血迹:“我和梅洛普一起去,她的医疗魔法比我好。”
小里德尔先生不懂得什么是医疗魔法,但医疗这个词他们是听懂了的,梅洛普此时正在圣芒戈帮助处理一起严重的阿尼玛格斯变形失败经验,等克雷登斯接通了壁炉,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几根粗大的腕足就从碧绿的火焰里飞了出来,在房间里到处飞舞,差点卷走了猝不及防的小里德尔先生,伴随着“力劲松懈!”、“障碍重重!”甚至“粉身碎骨!”的高喊声,一根腕足连着被摔打到昏昏沉沉的小里德尔先生掉在了壁炉前面。
梅洛普披头散发地冲壁炉喊了一声,就被拉回去了,很显然,她暂时是无法脱身了。
“我和你们去。”克雷登斯说。
小里德尔的夫人还有些惊魂未定,小里德尔先生却有些犹豫,因为克雷登斯显然更愿意让他的妻子来处理此事。
克雷登斯撸了撸袖子,“没关系,”他认真地说:“我保证孩子......嗯......最起码可以保住性命。”至于魔力震荡造成的骨折,内脏破裂或是皮肤溃烂什么的就别在乎了,反正巫师界的圣芒戈什么都能治好,只要别马上死了。
小里德尔先生瞪着他。
“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个声音说:“盒马生鲜送货上门了?”
克瑞玛尔站在二层的平台上往下看,大厅的壁炉前横亘着一根起码有成年男性腰部那么粗的章鱼腕足,新鲜的红褐色表皮,白嫩的吸盘,末端还在有气无力地拍打着湿漉漉的地毯,看上去就很有弹性,滋味鲜美。
克雷登斯不确定地看了那根腕足一眼,但在他不知道是否该说明这根腕足很有可能是某个阿尼玛格斯失败的巫师的一部分时,那根腕足突然没了,“先切片白灼试试!“克瑞玛尔吩咐道,而小里德尔夫妇已经连惊讶的力气都没有,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看着那个黑发的年轻先生微笑着转过头来:“嗄,是你们。”他说:“看来你们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儿。”
他看向克雷登斯,“梅洛普还在圣芒戈?”
“她暂时回不来,”克雷登斯说:“如果可以,先生,我可能需要暂时离开一会。”
“是去看那个小巫师?我也去,克雷登斯,“克瑞玛尔不放心地说:“我记得小马沃罗有什么不舒服都是梅洛普施咒语的。”也许是因为身为默然者的关系,克雷登斯就算有了魔杖,他施放的任何咒语仍然很容易造成糟糕的后果,简单点来说吧,巫师们时常用来示爱的“兰花盛开”,从他的魔杖上盛开的兰花简直就如同狂龙喷吐一般,可以直接把女方打在墙上,拔都拨不下来。
有时候克瑞玛尔都要庆幸还有个魔力强大的梅洛普在,一般的女巫可经不起日积月累的“意外”。
“好的,先生。”克雷登斯也略微放下了肩膀,很显然,他也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做治疗。
小里德尔夫妇这个时候反而安静了下来,他们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巫妖与克瑞玛尔,对于这两位形貌不若凡人的先生他们也曾经见到,也和人议论过,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样貌一如往昔,似乎岁月也对美人格外垂青。
“克雷登斯带他们走。”克瑞玛尔说,小里德尔夫妇顿时一阵眩晕,等再次听到克雷登斯的询问声,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里德尔宅的门厅里。
里德尔宅里的情况确实很糟糕,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只是轻微的魔力暴动在子夜时分爆发时具备了如同风暴过境般的威力,老里德尔夫妇与一个强壮的中年仆人站在飓风圈外,焦灼地看着风暴中心的婴儿,他有气无力地哭着,浑身都是被碎片割破的细碎伤口,襁褓都被鲜血浸透,而老里德尔夫妇与那个仆人也不是毫发无伤,老里德尔先生伤了额头,老里德尔夫人伤了脚,只能靠着自己的丈夫站着。
事实上伤势最重的是那个仆人,他的颈脖被胡乱包扎着,颜色还在不断地变深,手臂上伤痕处处,在克瑞玛尔与巫妖抵达事故现场的时候,他还努力地想要冲进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