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为首的牧师说。他们这次带来的是一种极为迅猛的瘟疫,可以通过人类的血液,唾液与排泄物传播,拓展领地的速度可能比巨龙还要快,他们虽然有着抵抗这种瘟疫的药物,但也绝对不想要遭受它的折磨更不用说,它带来死亡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酒和糖不会影响到那个东西的存活吧?”另一个牧师问道,虽然他们已经在平民聚集的地方散播了足够多的瘟疫,但作为疾病与毒药女士的虔诚追随者,总希望她的威名能够最大程度地为人所知。
“就连胃液也拿它无可奈何呢。”另一个牧师说。于是为首的牧师点了点头,从他开始,这些牧师有条不紊地解开了斗篷,将身上的长袍翻转,长袍的内里是朴素的亚麻本色,再将圣徽收进口袋,他们现在看起来和普通的游商没有什么两样了。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但很快地,疾病与毒药女士的名字就会在整个雷霆堡乃至高地诺曼訇然作响。
“青蛙佬”来到女儿的房子里,这里是雷霆堡的领主为士兵的家眷们准备的房屋,房屋不大,有两层,底层有一个很大的炉床,在寒冬来临的时候,只要有充足的燃料,它能温暖整个房子,他的女儿神色憔悴的坐在炉床边,即将熄灭的炭火上煮着一锅子豆粥,看到父亲的时候,她是欣喜的,她招待父亲喝了豆粥,又拿来了士兵留在这里的酒,但”青蛙佬”只是摆了摆手,拒绝了:“我遇到了几个朋友,”他说:“酒喝多了可不好。”然后他又拿出了他的酒,给女儿喝了。
第七百六十七章浮城
那只蕴含着强烈病毒的瓶子里装着的酒,让”青蛙佬”喝了一点,又让他心爱的女儿喝了一点,士兵虽然没有喝到瓶子里的酒,但他回来的时候,和”青蛙佬”的女儿接了吻,又在床榻上亲密地共枕,他不知道”青蛙佬”来过,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体内已经有了致命的毒液,他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到有点昏沉,而且他的妻子也面色苍白,萎靡不振,“这该死的风。”士兵诅咒道,认为这绝对是从房屋空隙中吹出的风导致的后果,他在妻子的服侍下勉强喝了一碗豆子粥就离开了,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能够回家还是同伴们彼此通融他希望能够早日有个儿子,但如果得寸进尺,他会被其他人从冰冻的城墙上扔下去。
士兵的妻子目送着丈夫离去之后,也回到了房子里,她支撑着身体想要去为炉床上的大锅加点水,好让自己有点滚热的水喝,但她一打开锅盖,一股无法抑制的呕吐感就席卷了她的肠胃,虽然极力忍耐,她还是忍不住一张口,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倾倒在那张大锅里。她一边想着糟糕了,一边为必须清洗锅子而烦心,根本没有意识到经过了一晚,在没有用早餐的时候,她本不该吐出那么多的东西,呕吐物是如此之多,甚至涌进住了她的鼻孔与口腔连接着的小孔,生理性的泪水顿时就混合着那些肮脏的半液体半固体流淌了下来,但直到锅子几乎满了,她才勉强地意识到事情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微不足道,而浓烈的血腥味也已经占据了整个房子,就像是裹尸布那样紧紧地包围着她。
她想要呼救的时候,无力的双脚让她跌进了炉床,倾倒的锅子将她覆盖在炭火上面,虽然黑夜过去,清晨的炭火只余下了最后的一点热量,但仍然能够将她的皮肤灼烫到滋滋作响。
没有人听见她最后的,微弱而凄惨的嘶叫。
士兵来到城墙上,他的同伴和他开着荒唐下流的玩笑,还有人不怀好意地询问他昨晚过得怎么样还能怎样,当然美妙极了!他的虚弱与憔悴的脸色被人误解成了另一个来由,被他替换的士兵还允诺第二餐的时候嘱咐厨师给他留一盘烤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他自己也是,在人们调侃他过于用力的时候,士兵还有意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在自己的位置上艰难地坚持到了正午之后,阳光真是太耀眼了,他想,将同伴们的戏谑与询问抛在身后,喘息着挪动到一个黑暗而阴凉的地方,他的队长惊疑地走了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查看他的情况后者粗鲁的行为让士兵想要呕吐,他努力控制着,不要吐在队长的身上,他警告自己,但就在他以为胃部的翻涌已经被压制住,想要回答队长的问题时,只一张口,汹涌的液体就夹杂着无数碎裂的小块pēn_shè到了队长的脸上。
队长只来得及闭上眼睛与转过头,但他已经几乎变成了半个血人。
“青蛙佬”的邻居,也就是躲藏在另一个石头洞窟里的人在看到了”青蛙佬”踉踉跄跄的回来,却没有看到他在第二天的一早出来,他以为”青蛙佬”是喝醉了以前也有过这种令人嫉妒的事情,但他一靠近”青蛙佬”的住所,他就不由得大叫起来,引来了其他人”青蛙佬”的洞穴“门”,也就是用来封堵的石头歪歪斜斜地靠在洞口边,从洞窟中溢出令人恶心的血腥气味,就像是谁在里面屠宰了一头盘羊。一个身材瘦小的流民受了几个洋葱的奖赏之后钻了进去,片刻之后,他呕吐着爬了出来。
他和流民们说了里面的情况”青蛙佬”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非常可怕,他的身体异常干瘪,就像是一张画像那样贴在羊皮毡子上,之所以还能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