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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宴会

葛兰一时间还无法动弹,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死亡之神克蓝沃的诅咒对他而言究竟始终惩罚还是奖赏了——躯体化为细沙,灵魂被驱逐出体外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旁人看来,整个死而复生的过程所耗费的时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葛兰的眼睛中,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他的灵魂被拽到半空,就像是有着一只钩子钩着他的脊骨,而滞留在地面上的身体却如同漩涡一般以莫大的引力将他向下拖拉,他的整个人(又或是灵魂)都被拉长,变薄,就像人们制造羊皮纸的时候会将羊皮尽可能地拉开然后钉在绷架上那样,来自于哀悼荒原的阴风穿过颤簌的盗贼,掠夺去最后一点光和水分,他又冷又饿,腹部干瘪,眼睛模糊,与那些徘徊在哀悼荒原上的孤魂野鬼别无二致——他不被允许看见自己的躯体,但躯体崩坏时的每一分痛苦与空虚他都能毫无遗漏地感受到,而克蓝沃的力量将它们重新粘结起来的时候,盗贼的灵魂只觉得无一不被碾压与压榨着,而他连嚎叫与挣扎的权利都没有。

一只冰冷的手放在盗贼的额头上,盗贼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说有什么能比哀悼荒原的风更阴冷,大概就只有这只手了。

“真令我惊讶,”巫妖说,葛兰从中听出了一份满意:“虽然说这只是一个不够确凿的小猜想,但我几乎都要怀疑你的母亲是否曾和死亡之神克蓝沃有着……较为亲密的关系,啊,别紧张,你的身体里并未隐藏着他的神血,不然的话你成长的地方就不会是尖颚港的盗贼公会而是克蓝沃的神殿了。”

曾经的不死者似乎被自己的发现取悦了,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他以少有的耐心补充说道:“神祗的血脉是种奇妙的东西,陨落的神祗可以从他们子孙的身体中破体重生,所以想要彻底地杀死一个神祗有时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葛兰想要听到更多。可惜的是巫妖的仁慈到此为止,他只疑惑死亡之神克蓝沃的诅咒为何会出现变异,依循他所知道的规则,这个诅咒应该终止于葛兰的死亡。当他死后,身体化为沙子,而灵魂不被哀悼荒原接纳,只得绝望地,无能为力地。日复一日地飘荡在位面的缝隙里,直到命运之神愿意仁慈地给它一个终结——看看会是哪个小魔鬼多了一份点心。而不是如我们所看到的,葛兰可以利用它逃脱既定的惩罚与灾祸,就像他在诺曼王都的监牢里所做的那样,这已经不再是个诅咒了,正确点来说,它简直就是一个即便在慷慨的罗萨达或是安格瑞思的追随者中也相当罕见的偌大恩赐。

应该有谁扭曲了这个诅咒,但又有谁能在克蓝沃的注视下玩弄这些有趣的小把戏呢?

巫妖遗憾万分,如果他仍然是原先的那个不死者,他会有很多办法弄清楚这个可爱的小秘密。“你应该感到高兴,盗贼,”他收回手,站立起来,细长的身影在绚丽的光线下微微晃动:“在克蓝沃的视线落在你的身上之前,你都将不再受他的掌控了,”黑发的施法者走回到长桌前,那根试管里的东西产生了深色的沉淀,他拿起来瞧了瞧,毫不惋惜地把它扔进了装载废弃物的双层箱里。

葛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体依然十分虚弱,仅仅是站立就已经耗费了他不少气力——他记得自己曾在诺曼王都的地牢中有意识地设法化为沙子,但或许是因为他是自行结束生命的关系,那次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有的状态——他按住墙壁。将额头靠在冰冷的石头上,好一会儿才从昏沉中摆脱出来。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葛兰?”等了一会儿,巫妖好奇地抬起头来,就算是葛兰,他相信能够看到自己脊背的记忆也足够深刻了,何况他也已经达成了原先的目的:“如果说你想要问问我有没有对你的身体做些什么。我的回答是没有,”曾经的不死者平静地说,“至于我们之间的契约,我更倾向于用你的灵魂作保——葛兰,在它脱离你的身躯时,我是能够抓住它的——有那么一会,我确实很想要满足我的好奇心,譬如说,”他兴致盎然地说:“如果你的灵魂始终无法回到你的躯体里,那么你的躯体是会再次沙化呢还是腐烂,抑是保持原样——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够如你所说的那样忠诚,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说完,他向门外简明扼要地一指,葛兰犹豫了一个瞬间,但还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走了出去。

“对了。”巫妖突然说——已经把手放在门扉上的盗贼立刻站住,转过身来:“或许你在走进这个房间之前就已经考虑好如何敷衍另一个‘我’,但是亲爱的,请记住,他也是一个施法者,他可能有点天真,软弱,但这不代表他不聪明,或是不够坚定,而且他还很有点固执,如果让他发现……你有任何不妥之处,”曾经的不死者交叉食指,做出一个否决的手势,“我们的契约就只有作废一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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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葛兰的请求,异界的灵魂征询了其他几个同伴,出乎盗贼意料的,更为认可这个设想的居然是高地诺曼的王女李奥娜,不过他随即想到比任何人更需要一个盗贼工会为之竭诚效力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伯德温,他和王女李奥娜是要回到高地诺曼的,他们如今已经有了近三千名士兵,问题是,这些人远远无法与一个王国相抗衡。而伯德温虽然在民众和骑士中有着很高的威望,但这些人都在高地诺曼,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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