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只有这些吗?”盗贼从地上爬起来,若是只有混淆视线的雾气与蝙蝠,那么他即便只有独自一人,也是能够设法离开这儿的,或许会受伤,但伤势终有痊愈的一天,但如果成为了祭品,只怕灵魂也难得安息。
“不。”曾经的不死者说,他对凯瑞本说了谎,他在那块残片上读到了对他而言颇有几分吸引力的讯息,但他不想解释自己是如何能够与数十年前的一个不死者心意相通的,要知道,不死者们固然飘荡在这个主物质位面里,但他们的身躯与灵魂已属于另一个范畴,他们的思想语言与法术都是与生者截然不同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很难被剿灭的原因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走往哪里,会做些什么,遑论大部分不死者会长时间地处于一种癫狂的专注状态里。
残片上的符号与花纹实质上是巫妖在该本法术书上设置的一个咒语,以此来保证他的法术书不会被别人翻看与偷走。但依照克瑞玛尔之前从他的导师那儿得到的知识,就算是经过了再多的伪装与变幻,这条咒语所剩余的部分都是不正确的,而且被撕毁的封面或是书页应该就像是被撕开的卷轴,上面的法术会因为主导魔法流动的线条被损坏而流失殆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仍可以被使用,并且是被一个善神的牧师使用它带来死亡,却没有克瑞玛尔还是个不死者时常见的怨恨与阴寒,它给他带来的感觉很像是死亡之神克兰沃的追随者们施放的某些神术,虽然它要比它们强得多了。
曾经的不死者在检查这块残片的时候已经默默在记忆中复刻了所有的花纹与符号,他几乎亟不可待地想要看到更多几乎所有的巫妖都是如此,他们之中或许有人只是因为畏惧死亡又或是其他原因而选择了这条邪恶而艰险,可以说是永无回头机会的道路,但绝大多数还是出自于对魔法与知识的敬畏与贪婪才会选择成为一个令人畏惧憎恶与远离的不死的存在。
非常奇妙的,如果我们想要划分克瑞玛尔的话,他应该是前者,但在导师的塔里,他就像每个新生的不死者一样对那些堪称浩瀚无垠的未知着了迷,他们总是伸长了仅剩下森森白骨的纤长手指,从任何能够触及的地方获取魔法魔法,对于他们而言,就是财富,就是荣誉,就是生命,就是灵魂与信仰。
但他什么都没说,他知道那个精灵游侠将会代他去做所有的事情他一直注意着,他并不像彻底地将自己与那个来自于异界的灵魂区分开来,但也不想过分地压抑与伪装自己。他身边很少出现蠢人包括那个被自己效忠的国王抛弃与背叛的骑士,他在他妻子与效忠者的事情上反应迟钝,这无可厚非,毕竟他们都是被他爱着以及尊敬着的人,他被十数年的感情所蒙蔽,看不清那份在别人眼中如同雪中黑点的虚情假意,但这可不意味着他对每个人都会如此。
竭力遮掩他与另一个灵魂的区别是没有用的,他们是两个灵魂,一个是术士,一个是法师,并且在立场上可以说是站在两个截然相反的位置上。
巫妖现今的做法是尽可能地淡化自己的存在,是的,他和那些善神的信徒相处时,异界的灵魂要比他更为熠熠生辉,而他就像是隐藏在晨光中,颜色浅淡的影子他知道他们会喜欢那个愚笨的小贼,他会在自己掌控这具身体的时候保持安静,储备法术,抄写卷轴,制作药水,既是为了保护这具暂时被两用的躯体也是为了让他的同居者能够更快地获得他们的认同,诱使他们对他投注情感,给予信任逼迫他们在现这具躯体的异常时会下意识地躲避与忽视。
看,他必须庆幸自己曾仔细地研究过被许多不死者视之为累赘无用的情感,他的导师曾在和他独处时表示过他的赞许,“情感不是因躯体而生的,”从外在的形态来看与一个寻常的灰袍并无太多区别的半巫妖说:“情感是因灵魂而生的,只要灵魂依然存在,情感也会存在不论是生者,还是死者,是魔鬼,又或是神祗,他们都具有情感它是武器,也是盾牌,端看你如何使用。”
做了一个手势,让那条细细的银绳回到自己的手腕上来,曾经的不死者将自己分作了两个部分,一部分仍在思考他不准备完全地压抑自己的本性,虽然这代表着他将在一条比蛛丝更细弱的线上危险地行走,但如果真要他成为一个如同异界灵魂那样,软绵绵,热乎乎的可爱玩意儿,巫妖确认自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疯,他也不知道疯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许他会杀了凯瑞本他会失败,然后受到惩罚,这具躯体或许会完全地被转让给一个该在无尽深渊中沉沦永远的贼,巫妖简直不敢相信他会用自己的身体做出什么无法置信的事情来,他都能想象得到不死者的午夜茶会将会加上他的名字,伴随着无数的笑话与蠢事,就像小饼干那样混杂着负能量的结晶被吞下不死者们的肚子或许还会有吟游诗人传唱有关于他的故事,它将会流传上万年,可能更久,而范围遍及所有位面元素生命也是有智慧与记忆的!
想到这个,巫妖连续通过两次转化检定的坚韧意志都会不由自主地为之颤抖不已。
而另一部分,他在分析看到的景象,嗅到的气味,触摸到的风与听到的窃窃私语声,还有魔法的力量运作时一个施法者必然能够感受到的刺痒感。
“假如这的确是个祭场,”巫妖说:“那就不会。”
他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