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鸿听闻父王下的令,只是轻撇嘴角嗤笑,根本没有着急回王府,继续在逍遥居搂着女人饮酒作乐。
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澶州王的心中,世子妃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扬言要剁了太医院的所有人,这又致皇上于何地?只是夜微言听闻此话之后苦笑几声而已,并没有因此发什么脾气。
因为楚嫣儿的身份十分复杂,她并不仅仅是澶州王府的世子妃,而且还是忠勇侯府出身的嫡小姐,单是七拐八绕的关系就不仅仅是几位太医的命能够担负得起的。
至于夜微言心底希不希望楚嫣儿真的死去,那则另说了。
太后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派人去把罗春找来私谈了一个时辰。
至于谈的是什么内容,没人知道,而罗春从慈安宫中离去之后,便又进了澶州王府没有出来。
一连七八日过去,也有人到澶州王府去为世子妃诊病,因为世子妃还是吃什么吐什么,无论什么人喂药都无济于事。
只能偶尔喝入一些水,吃下几口东西,可世子妃仍旧昏迷不醒,毫无气力,几日过去已经瘦了整整一大圈,好似变了个人。
忠勇侯夫人已经快哭瞎了眼睛,而楚震翔更是两天似是老了十几岁。
如若明日再没有人为楚嫣儿诊病,恐怕澶州王真的会将太医院的所有人灭了口。
徐若瑾听梁霄说着此事,只觉得事情另有玄机。
“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会吃什么都吐,没有派人去一探究竟和真假?”
徐若瑾看着梁霄微微淡笑,“好歹也叫你一声表哥呢,你就不去看一看?”
“关我何事?”梁霄狠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尖,“不许肆意胡闹,知道这个消息就罢了,无论如何都不要搅和进去。”
“这是自当不会掺和的,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连罗春师兄对此病症都无可奈何,我管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我根本不想管。”
徐若瑾想到楚嫣儿,心中仍有一丝芥蒂,“如若说老天自有报应在,她这是不是就是报应?”
梁霄看她微蹙的眉头,轻轻伸手抚平,“那只有老天爷知道。”
“你呢?你期不期望她真的没了命?”徐若瑾说出此话,只觉得自己的问题十分可笑,“还是不要回答了,否则不管怎么答,我心里都不舒坦。”
说希望楚嫣儿没命?她会觉得梁霄薄情;
如若说梁霄希望她活着,又会觉得梁霄对她另有情在,这真是自讨苦吃的问题!
徐若瑾吐了吐舌头,却没注意到梁霄的脸色铁青!
“好生睡觉,不许胡思乱想!”
梁霄朝她的屁股猛拍一巴掌,徐若瑾揉了揉屁股道,“睡就睡,只是罗春师兄会不会真有事?”
“应当不会。”梁霄知道她顾念师门,还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第二日太后便召罗春进宫,澶州王也允了,即便王爷胡说胡闹,却也要顾忌着有太后在,这一份体面还是要留的。”
徐若瑾放心的点了点头,“只要罗春师兄没有大碍,我便可以放心了,更没什么担忧的了。”翻了个身,她盖严被子便睡,“这事儿也不用再跟我说了,只可惜因为此事不能与兵部夫人一同去听戏,倒是个遗憾呢!”
梁霄沉了沉,“要不改日叫来家中?”
“算了,澶州王世子妃生死未卜,我在这里听戏享乐,仇怨岂不是越结越大,还是别让人在此时候拿捏着留话柄,否则皇后又要召我进宫训斥挨骂了,忍忍吧!”
徐若瑾嘟了嘟嘴,索性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如今她的身子可不是自己说了算,梁霄本还在等她叙话,可一转身见徐若瑾已经进入梦乡,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只是楚嫣儿这一出戏想演到什么时候?她又是在钓哪一条鱼?
旁人梁霄都不在意,只要徐若瑾无事便罢,只是左思右想都想不到能够牵扯到这丫头的人和事,可他了解楚嫣儿,那个女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更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难之中。
有病此事定然作假,真是假戏真做起来牵扯会越发越大。
谁知会不会玩火自焚呢?
楚嫣儿此时正卧在床上喝了一口清水。
烟玉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杯子接过,放在桌上,不留半丝声响。
如今只有烟玉一个人伺候着楚嫣儿,其余的人都被撵离此地,不允接近半步。
“世子妃您还有什么吩咐?”烟玉的声音很轻,轻得她自己都觉得发颤。
因为世子妃这一次玩儿的实在太引人惊悚!
装病装死?那么多太医坐诊,世子妃居然喝什么吐什么,连她都险些信以为真,以为世子妃真的是生了一场大病!
只可惜事情是假,但那一个场景实在让烟玉心存阴影,恐惧无比。
楚嫣儿用帕子擦了擦嘴,“世子可回来了?”
“奴婢没有离开此屋,不知道世子的下落,但未见世子到院中来过。”
烟玉偷偷的瞧着楚嫣儿,“但王爷已经又派人去找了,想必世子不在京都附近,否则应该早就回来了。”
“哼!”楚嫣儿冷哼一声,她心底巴不得夜微鸿死了才好,但此事也只能想想,因为夜微鸿如若死了,她则成了守寡之身,不能在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也是楚嫣儿迟迟不能服气的事。
凭什么男人死了就要守寡?特别是为这一种男人?难道女人天生就要成为男人的附属,而不能让男人全都攀附在自己脚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