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奶奶,怎、怎么了?”
凝香被徐若瑾盯的吓了一大跳,站在原地不敢动,脸上瞬浮一片苍白,说话都发了抖。
“怎么吓成这样?进来吧,还在外面站着干嘛。”徐若瑾随意一笑,转移了目光。
凝香怔了片刻才迈开腿,尴尬的福福身,便把饭菜都摆在了桌上。
撤掉了托盘,她站在桌旁轻声道:“惠娘赶的有些急,还在为您熬着粥,奴婢这就为您端过来。”
“不用了,刚刚本来很饿,可突然没什么胃口,只有这些小菜便可以了。”徐若瑾拿起了汤匙舀了一口排骨汤汁,余光一直在看着凝香。
凝香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可徐若瑾却觉得她浑身绷紧,好似格外的紧张。
“这些时日我也总不在院子里,四爷也不在,你也不用偏要找些活计做,只把四爷用的物件都收拢好、规整好就行。”徐若瑾一边吃着,一边说:
“虽说是院子里做事的丫鬟,归根结底都是在一起过日子的,有活便做,闲下来,就与大家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不要总在一旁闷着。”
“奴婢知道了。”
凝香的声音轻如飘浮的羽毛,若不是认真听,几乎听不见她在说话。
徐若瑾也无心再多说什么,便径自的吃用。
待春草和黄妈妈进来,凝香便主动的退了出去。
徐若瑾看着她离去的样子,不由问道:“她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春草摇摇头,“奴婢不清楚,近些日子没关注她。”
“老奴忙时见过她几次,她多数与惠娘呆在一起。”黄妈妈颇为感慨,“自从凤莺姑娘出了事以后,她便极少与随您来的这些人凑在一起说话了。”
徐若瑾点点头,“只是觉得她似有心事,您有空主动与她聊聊,终归是夫人派来伺候四爷的,别孤立她。”
“是,老奴知道了。”
黄妈妈应下,徐若瑾便不再多想此事,心思又都跑到梁芳茹的亲事上去。
国公府的一位丧妻的爷,芳茹嫁过去便是填房,还要看管孩子,就她那个性子,哪里受得了?
何况,连侯夫人都这般不待见芳茹,即便芳茹进了国公府,又能得什么好?
不过婆婆能够主动与自己提,想必她的心里也是极不乐意,只不过是接二连三的拒绝了侯夫人,又怕将来找寻的人家与芳茹更不合适。
这种矛盾的心里,徐若瑾倒是理解,却不能让婆婆就此接受。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侯夫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牵扯住梁芳茹,可不是牵扯到梁夫人,而是梁霄。
因为他们知道梁霄在意自家人,在意与梁芳茹的姐弟之情。
利用他人的情意来牟取利益,这是最恶心和肮脏的事,纵使侯夫人高高在上,徐若瑾也打心眼儿里瞧不起她!
只是这些都是她的想法,婆婆会如何决策,谁都不知道。
死鬼,快点儿回来吧!
徐若瑾撂下了筷子擦擦嘴,还的确有点儿想他……
烟玉回了侯夫人所居的别院,侯夫人正在侧卧着闭目小寐,也是在等候着她。
没有睁眼,侯夫人直接问:“问清楚了?”
烟玉当即点了点头,“之前梁夫人送去两个丫鬟伺候,其中一个因不明事理,冲撞了四奶奶,被打了板子撵了出去,如今就剩下一个专门伺候梁四爷,成亲之前,服侍过四爷的也只有这一位。”
“抬了位分?”
“还没有。”
侯夫人嘴角轻笑,睁开了眼,“这个徐若瑾倒也有几下子,只给梁霄身边留下一个丫鬟,而梁夫人居然没有再送人。”
“刚成亲不到半年,梁夫人估计不会在这时动。”烟玉递上话。
“别看梁夫人现在什么事都不插手,把活计都扔给了徐若瑾,她骨子里是个极傲的人,根本瞧不起徐若瑾,她不过是在防着我!”
侯夫人说到此也颇有不悦,“始终不肯承认梁家已经破败了又能如何?侯爷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却还不肯牢牢把握,只想风平浪静的等着我离开……”
烟玉插不上话,侯夫人也没再问她什么,似自言自语的嘀咕,“只是我却不能这样等,侯爷交待的事还是要办成,关键便是不能这么平静,还是应当让徐若瑾有点儿风波才行。”
“奴婢觉得,梁四奶奶身边的丫鬟很难下手。”
侯夫人摇摇头,对此很不在意,“只盯着跟过梁霄的那个丫头,她那里一定能找到契机,不要急,耐心一些……”
翌日一早,徐若瑾醒来便又开始张罗起明日的聚会来。
有了两次经验,她再筹备起来也颇得心应手,不似前两次那般慌乱,有了一定的章法。
吩咐好管事们再去确定一遍前来聚会的夫人名单,又亲自到大厨房去看了准备好的菜品单册。
厨娘们这几日算是忙惨了,****夜夜没得休歇,切菜的小工的虎口处都磨破了一层缠上了药布。
徐若瑾吩咐红杏去取来了药,“换班的休一休,这只手可是吃一辈子饭的宝贝,容不得你这么祸害。”再看向厨房的管事,“也别这么苛刻的使唤人干活儿,这哪里是做刀工的了?自残了。”
管事的妈妈一脸无奈,“真是人手不够,四奶奶您不知道,侯夫人寻常用的物件根本轮不上奴婢们动,可侯府却还有其他的人啊?突然到大厨房来寻东西找人,每次一来便折腾的鸡飞狗跳,指指点点,夫人们之前还特意嘱咐过能容则容,奴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