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言早已下了早朝,但他此时却被楚震翔和右相等大臣拦在了御书房。
“各位大人,今日早朝已经结束多时,若是还有启奏请明日再来。”田公公得了夜微言的吩咐,恭敬地对还留在御书房内大臣们说道。
但是为首的右相和忠勇侯楚震翔并不买账,他们连看都不看田公公一眼,视线仍牢牢看着夜微言。
夜微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已经得了消息,徐若瑾此时就候在宫门外,等候的传召就可进宫。
但夜微言却被大臣们拖着无法下令,更无法亲自去看。
大约是看出夜微言心急,右相和楚震翔互相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也知道徐若瑾已到宫外,就等皇上一句话。
既然如此,楚震翔和右相就不能走了,他们还要继续拖延时间,能让徐若瑾知难而退是最好,否则早上右相那一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这时坚决不能让步。
整个御书房的人都能看出来,夜微言想走,而且还有几分着急。
但留下的大臣们此时都看右相和楚震翔的眼色行事。
右相见皇上坐立难安就猜透了他的心里,立即对礼部侍郎抬了抬下巴。
礼部侍郎略一点头,马上明白了右相的用意,向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微臣有事起奏!”
夜微言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一凛,但只得应声,“嗯。”
“皇上,近日微臣发现不少官员大臣府内在办葬礼时,忘了大魏赖以存在的礼仪。”
夜微言没想到这礼部侍郎一张嘴就是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
葬礼,不用细想也知道这人是在说严府和郡主府的白事了。
“说个清楚,别动不动就好似天蹋了似的。”夜微言冷冷地问道。
礼部侍郎却没有丝毫退缩,仍旧一板一眼地回禀道:“礼仪不可废,葬礼也应当按照大魏先祖制定的来。无论规格还是制式都有详尽的规定。”
……
礼部侍郎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压缩一下其实没有多少有用的内容。
就连田公公都听得忍不住皱眉,他也听的出来,这礼部侍郎摆明是没事找事。
但无奈,他拿大魏出来说事,谁要是反驳就是和先祖制定的礼仪过不去。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就算是夜微言,也要斟酌一二。
礼部侍郎说这么多,话里话外针对意味明显。
夜微言只能当做没听懂,好不容易礼部侍郎说完,他就敷衍地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礼部侍郎还想再说什么,下意识看了一眼右相的方向。
但右相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礼部侍郎立刻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听礼部侍郎啰嗦完,夜微言以为终于可以退朝了,但事实证明他想得太美了。
礼部侍郎才刚刚退到一边,工部侍郎就一脚迈出来凑热闹了。
“皇上,臣也有要事启奏!”
夜微言的话都到了嘴边,只好硬生生拐了个弯,收起不耐应道:“说。”
工部侍郎不紧不慢地说起西部的水利工程,这是去年夏季就开始的工程,但是冬季突逢大雪,工程就暂停了。
今年一开春,冰雪消融,于是这水利工程就要搬上台面。
但说实话,这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更不需要在退朝之后还拉着皇上说个不停。
水利工程的计划早已在去年定好,只要按部就班地完成就好。实在没有必要特意拿出来讨论。
事关国家大事,夜微言也不好拒绝,只能听工部侍郎老生常谈似的再把利弊重新分析了一遍。
夜微言看工部侍郎絮絮叨叨的样子,就知道一时半会儿是结束不了了。
想到徐若瑾还在宫门外候着,夜微言也越发着急起来。
他轻咳了一声,田公公马上会意,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看了过去。
夜微言给田公公使了一个眼色,田公公颔首,紧接着就悄悄离开了御书房。
大臣们都在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把夜微言留在御书房,也就没有人注意到田公公的动作。
除了右相和楚震翔。
两人又一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知肚明。
田公公奉命离开御书房,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宫门外,看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郡主府马车。
他脚步没有停歇,急忙过去给徐若瑾请安。
“瑜郡主,让您在此久候了!”
听到田公公的声音,徐若瑾从马车上下来,神色如初,只是略有几分憔悴。
田公公眼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默默在心里把大臣们埋怨一通,面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容。
“实在对不住了瑜郡主。皇上那边公事繁忙,特意派老奴来接您进宫。”田公公说道。
徐若瑾早已猜到,这会儿也不怎么介意,“无妨,有劳公公了。”
田公公稍微放下心来,“瑜郡主,您先和老奴来,老奴带您去宫内等候。皇上那边就快结束了。”
他也是奉命来和徐若瑾打个招呼,说明白原委。不然让徐若瑾在宫外再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田公公不是不知道徐若瑾为何进宫来,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徐若瑾不主动提,他也就装傻不说。
但田公公的算盘却打错了,徐若瑾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人。
田公公主动走在前面引路,但徐若瑾却没有挪动脚步,“不急。”
田公公纳闷,转身去看徐若瑾。
“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日进宫就是为了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