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大变……
一定不是好事。
结合正在苍穹上空喷涌的道泉来看……
死的大帝，定然是钧帝不想见对方陨落的大帝。
而杀大帝的是谁？
除了陆压，别无他人。
所以接下来的情况，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不过邪帝并未开口。
只不过他打量钧帝的视线，有些意味深长——
因为即便是他，也不了解这位被陆压杀死的，又能让钧帝如此紧张的大帝是何方神圣。
倒是魔妮儿开口了。
“不打算给朕么？”
即便邪帝能让三界第一强者魔妮儿正视起来，钧帝却没这种资格。
所以这话的时候，魔妮儿没有看钧帝，而是凝神打量苍穹上的道泉，看上去有些莫名其妙地凝重。
“还有何可的！”钧帝痛苦地闭上鳞眸，切齿道，“陆压早已和整个九寰宇为敌，誓杀诸般大帝，一个个杀过来，迟早会杀到我们头上，早知如此……”
邪帝笑道：“早知如此，钧兄怕也不会让那些幸存的大帝，成为在下的垫脚石吧，呵呵。”
“邪兄何来此言？”钧帝摇头叹道，“孰轻孰重，钧某是分得清的，与其被陆压所杀，倒不如便宜……”
“便宜邪帝？呵……”魔妮儿的冷笑，打断了钧帝的话，但她还是看着道泉，“不是看不起你，你不仅没有正视邪帝力量的大气，也没有认清残酷现实的能力。”
无论是六位帝还是邪帝……
都被魔妮儿这句话中的残酷现实所惊。
而毫无意外……
魔妮儿所的残酷现实，便是她此刻正注视的东西。
注视的什么？
大帝陨落后所成的道泉。
道泉恐怖么？
恐怖。
因为这意味着大帝的陨落。
而谁让这位大帝陨落的？
陆压。
所以恐怖的是陆压？
是。
却也不是。
因为陆压的恐怖，他们早已通过鸿、玄二帝的陨落切身感受过……
此刻不过死了一位不是九九帝中的大帝，何以恐怖如斯？甚至让魔妮儿再次凝重。
必然有其他的，他们不曾知晓的恐怖之处。
思及此处，钧帝再无虚与委蛇的心思，当即道揖一拜，凝声道：“请陛下为吾等解惑。”
魔妮儿也懒得故作高深，淡淡道：“人是陆压杀的。”
“这个吾等知晓，却不知……”
“不，你不知道，”魔妮儿终于收回视线，瞥了眼邪帝，随后淡淡道，“朕再一遍，人是陆压杀的。”
钧帝蹙眉不解，回头一瞧，五位同伴更为懵逼，就在他苦笑着再欲开口之际……
“是陆压自己，而非借助宙棺之力……”
邪帝喃喃一语，劈在六位帝头上。
这道惊雷，先是让他们疑惑，所以下意识接受，但下一瞬……
亡魂大冒！
“他，他能杀大帝……”
“上古洪荒之际，早有此例出现，但……”
“但怎么可能如此之快！”
“不借助宙棺之力？这不可能！”
……
这便是魔妮儿发现的恐怖之处了。
陆压杀大帝……
无论对魔妮儿还是对九寰宇众生而言，已然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根本无需震惊。
但若是在没有借助宙棺之力的前提之下，陆压凭自己的力量，在须臾之间斩杀大帝……
别旁人惊掉下巴与否……
至少此刻跟在陆压身后，亲眼目睹无名大帝身陨的浩帝，下巴已经脱臼。
当然……
让浩帝如茨，不单单是陆压的斩乱麻一把的斗战圣仙刀。
最让他在意的是……
“他，”浩帝面色凝重地指了指苍穹之上的道泉，沉声吐出两个字来，“是谁？”
“我也想知道。”
“那你为何杀他？”
“有因便有果。”
“因从何来？”
“我在飞……邪身上，感应到了若有若无的几条因果线……”
“其中一条，指向就是他？”
“嗯。”
“何因？”
“何因……”陆压表情有些恍惚，良久才轻轻道，“我自己的儿子，血脉被废，命运被斩，身为父亲的我却感应不到，这便是因了。”
浩帝悚然一惊，这才想到上古洪荒时，陆飞扬女干杀三清道体一事。
此事如今真相大白，即便不是公子尚所为，至少也和陆飞扬无关。
但无关的陆飞扬，错非陆压以自禁救其一命，绝对不只是鸿蒙万象体被废的结局了。
但这结局，还真不是最后的结局。
最后的结局是……
失去鸿蒙万象体的陆飞扬，最后又失去了陆家血脉，成为废物中的废物……
不仅如此，甚至连其命运都被斩掉，再无任何可能踏足大帝之路……
甚至还被贬入九寰宇最底层的大世界，现实中距离九寰宇的距离，都能让废物陆飞扬死了再飞升上来的心！
这本不属于九九帝判罚的结果，如何来的？
那时陆压还在通往自禁之地的路上……
尚未自禁的陆压，为何丝毫感应都无？
“所以，有人遮掩了机，这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知道一位大帝根本无法将机遮掩到让陆压毫无发现的地步，所以浩帝了这句话。
陆压点零头。
“但……他是谁？”
陆压看向浩帝，笑道：“亲家公不知？”
浩帝皱眉道：“九寰宇诸般大帝之名册，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