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有的是神通法宝,岂会怕你这个无知鼠辈。我可是单枪匹马拿住了江水心,足以向阴国丈请功。你这头落毛公鸡,还是多想想怎么向江姬解释吧。”
明钦轻声嗤笑,抓起江水心的玉手作势要走。
“不管怎么说,咱们兵燹宗对付江家可是花费了大力气,岂能容你坐享渔人之利。将江水心留下,本夫人就放你一条生路。”
墨玉夫人说得有理有节,掷地有声,到底是一派宗主,进退分明,让人难以反驳。
明钦淡然一笑,兵燹宗高手如云,占据绝对优势,未及交手,岂会轻易放过他?这话无非是言语试探,若他不肯答应,那是扫了墨玉夫人的颜面,明哲保身,不免泄露了底细,总之是死路一条。
“夫人此言差矣,江水心也是我千辛万苦弄到手的,此间离王城不足十里,怎能平白让给你们。不如咱俩斗上几合,见个真章。倘若夫人能胜过我一招半式,我就将江水心拱手相让如何?”
明钦审时度势,心底清如明镜,对方若是一拥而上,他肯定有败无胜。单打独斗还有点机会。墨玉夫人是兵燹宗的太上掌门,说话是一言九鼎,修为也数她最高,只不知她会不会自重身份,不肯下场。
墨兰呸的一声,目光乜斜透着几分不屑。“你这小子有何本领,怎配和师傅动手。由我来对付你就足够了。”
“师妹金玉之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此人侮慢我兵燹宗,我这个少宗主岂能坐视不理。”
阴破军按捺不住,一振手中长剑便要上前。
“且慢。”冷铁衣展动黑翼跳了出来,摇头晃脑的道:“我和这小子有段过节,且让我和他见个高下。”
阴破军微微皱眉,不悦道:“冷兄,你到底不是我们兵燹宗的人,这事就不必插手了吧。”
原来冷铁衣和黄子善都是枉死城名头颇响的左道妖人,由于垂涎墨兰的美色和兵燹宗颇有来往。墨玉夫人想借重他们的道行,对此事也听之任之,不加干涉。
阴破军对这位师妹也是爱慕已久,于两人死皮赖脸的举动自然大为不满,可是墨兰不表态他也毫无办法。
“破军兄此言差矣。”黄子善开口帮腔道:“大家此行都是为了兵燹宗效力,破军兄这话未免太过见外。”
三人对墨兰的心思彼此心照不宣,但阴破军相貌堂堂,又是阴其雷夫妇的独子,可谓是近水楼台。冷、黄两人对他是同仇敌忾,半点也不含糊。
“我看你们就不必推三阻四了,干脆四个一起上吧。免得耽误时间。”
明钦一句话将四人气得三尸暴跳,怒火中烧。道者虽然讲究养气炼气,却没有多少真能心平气和的。一般来讲,人都是手段越高,脾气越大,崇尚武力的人自然喜欢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在武者便是自然不过的事。道者无非是将武力上升到术法的层面罢了。
“小子狂妄。”
冷铁衣气极而笑,运转灵力两手虚抓,指甲尖利如同鸟爪一般,掌心光焰燎绕,幻化出一双雷锤、雷楔,俱都不盈一尺,黑如沉铁,隐约有一些光芒流动,黑翼鼓荡掠飞而起,真有几分雷公显圣的模样。
冷铁衣相貌长得丑陋,着实有几分真材实学。雷锤在雷楔上咚咚敲击,耳听的喀嚓一响,电光从雷楔中迸射而出,打到地上,立时土石飞扬,劈着树木,轰然断作两截,火光熊熊,声势惊人。
明钦微吃一惊,抱起江水心闪身躲避。兵燹宗的人见冷铁衣术法凌厉,连忙分散开来,让出一片空地,以免殃及池鱼。
冷铁衣胆气一壮,撑开羽翼只在低空盘旋,雷楔照着明钦不断迸射电光,穷追不舍,半点不肯放松。
明钦暗暗冷笑,冷铁衣的椎楔比起梅吟雪的‘雷火电光’还差着两筹,一发即收,缺少变化。对他构不成多大威胁。不过江水心身子娇弱,伏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大概从未遇见过这么险恶的雷电。
冷铁衣虽然不足为惧,旁边还有墨玉夫人几个虎视眈眈,只有借重獬豸铠才有反击之力。但江水心在这般炙烈的打击下,很可能小命不保,更需要獬豸铠来救命。
早知道会遇上这么多强敌,明钦无论如何都不该将她带出城来,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好转运神念,召唤出獬豸精魂传送到江水心体内。
骤然感觉到一股火炙之气透体而入,江水心顿有一种烈焰焚躯的错觉,痛苦的呻*吟一声,抬头只见冷铁衣恶模恶状的盘飞半空,一道道电光撕裂黑暗,好像毒虫猛兽,面目狰狞的攫噬而来。
“唉,钦之,我要死了吗?”
江水心模模糊糊地想着,胸口蓦然升腾起一股热气,陡然觉得雄心万丈,直欲仰天长啸。
赤红的光芒在体表旋绕变幻,化成一具瑰伟壮丽的铠甲。江水心精神一振,识得身上的甲胄正是上回明钦抓破墙壁救她母女时穿的那件。
明钦在她脑袋上抚了一下,心念转动,一只面罩从头盔里延展而出,啪嗒一响将江水心的脸蛋遮住,只有两个碧色的孔洞能让眼睛感受到外界的景物。
獬豸铠的出现让墨玉夫人眸光一亮,微微颔首道:“果然是一件宝甲。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有这种难得一见的宝物。可笑他居然将宝甲让给江水心那个肉身凡骨的丫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明钦屈指在她头盔上敲了敲,转身望着狐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