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镇长在镇上一家酒楼里摆了一桌,比昨天在他家里吃的那一顿要丰盛得多,叶少阳和翠云两个还跟昨天一样,就是吃吃吃。席间秋镇长有意打听叶少阳的来历之类,叶少阳只说自己是茅山道士,其余不愿多说,秋镇长也不敢多打听。
一边喝酒,秋镇长一边把昨晚那件事的后续讲出来,他昨晚就开始派人调查,后来才知道,昨晚被乱枪打死的那个人,是一个外来户,买了那栋房子,住了有半年左右,平时也不跟什么人来往,左右邻居对他都不是很了解,关于那个人的身份,他还在继续调查。
叶少阳随口应付着,对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他的目的就是赚钱,现在钱赚到了,至于那个人是什么来头,背后有什么故事,自己通通不想知道。
秋镇长察觉到他对这个意兴阑珊,于是也就不说了,端着酒杯问道:“不知道叶兄弟什么时候启程?”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办,可能要等几天了。”
“好,叶兄弟启程之前,务必跟我说一声,秋某人亲自为兄弟送行。”
叶少阳差点一口酒喷在他脸上,道:“什么送行,你可不要乱说,我们法师最忌讳这些字眼。”
“啊,践行,践行!秋某失言!”秋镇长紧忙赔罪。
酒过三巡,叶少阳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秋镇长,最近镇上有没有人要死?”
这下轮到秋镇长喷酒了,盯着叶少阳看了一会,恍然大悟:“叶兄弟是想给人做法事,我说,那个挣不了几个钱,叶兄弟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叶少阳道:“我不是为了挣钱,我有我的原因,这个真是不太方面说,关键说了你也不明白。”
秋镇长连连点头,没再问这个,说道:“不知道叶兄弟要找什么样的死人?”
叶少阳道:“我不是找死人,我是找将死之人,已经死了的就没用了。”
秋镇长怔了一下,说道:“那这个还真不好找——只有人死了之后,才会报官销案,将死的,别人也不好知道啊。”
这个叶少阳早想到了,民国不像自己那个时代,这里西医还没有普及,这个小镇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医院,人死不死,确实很难有途经知道。
翠云这时候插了一句:“你找要死的人做什么?”
没等叶少阳开口,她又接了一句:“我家东头隔壁的老宋,得了肺痨病,几个月没下床了,现在就熬日子,这样的行吗?”
叶少阳道:“大概什么时候能死?”
“这个……听老宋媳妇说,估计就这月把两个月的事了。”
叶少阳苦笑道:“那可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
翠云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秋镇长想了一会说道:“叶兄弟,我有个办法,我们镇上有个老大夫,镇上大小病症有找他看,或许可以找他问问最近有没有病重将死的。”
翠云也立刻表示赞同。
于是吃完饭之后,秋镇长亲自带着叶少阳二人来找镇上,找到那个大夫坐堂的医馆,那大夫姓韩,快八十岁了,不过人也不傻,本来正在给人看病的他,听说镇长来了,立刻把病人赶走,让徒弟端茶倒水,诚惶诚恐的。
“我来找你没什么事,这位是我兄弟,是他来找你问个事,最近我们镇上有没有人要死的,三五天内就要死的那种。”
韩大夫听了这话,当场就怔住了,望了叶少阳一眼,很想知道他打听这个做什么,还是忍住了,仔细想了一下道:“王村的赵四,水腹胀,肚子鼓的跟个球似的,估计撑不了几天了。”
秋镇长说道:“具体几天?”
韩大夫一脸的无奈,“大人啊,我只是个大夫,能推算出对方阳寿无几,就很不容易了,我可不敢确定人家什么时候能死……”
秋镇长一想也是,转头朝叶少阳望去。
叶少阳问韩大夫:“还有没有病重将死的人了?”
韩大夫想了一下道:“病重的有几个,大多还能停一阵子,就赵四已经灯枯油尽,只是拖日子罢了。”
秋镇长问叶少阳:“叶兄弟你看怎么样?”
“就这个吧。”叶少阳对韩大夫道了谢,问了赵四家住在哪里,离开了韩大夫家的医馆。
“叶兄弟,要不要我派个人去他家里住着,等死了告诉你?”秋镇长问道。
“等死了就来不及了。”叶少阳想了一下,觉得这事情也挺麻烦的,自己又不好住到人家家里去,人家问你来干啥,说等你家死人,只怕那个赵四没死,自己先就被人打死了。
但是自己又非得盯着不可,不然等人真死了自己再赶过去,一切都晚了。
叶少阳想来想去,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后来还是秋镇长看了赵四家的地址,想起自己有一个下属家就住在隔壁不远,问叶少阳要不要去他这个下属家里住下,离得近也好观察。
叶少阳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于是秋镇长先带他们回去,然后把那个叫小陈的下属叫来,把情况简单一说,小陈虽然不知道叶少阳的目的,但有镇长的命令,关键是有讨好镇长的机会,当然满口应承下来。
叶少阳谢过秋镇长,跟翠云还有小陈一起离开。
叶少阳让小陈先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自己回翠云收拾一下就过去。
分开之后,叶少阳和翠云一起走回家,路上翠云实在忍不住,问起叶少阳这么做的原因,叶少阳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