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徐石麒一征,摇头道:“吾未曾得见汪先生,只有叶阁老和韩阁老先后见了学生,嘱托了几句,并无要紧事情。”
史可法心中有些感叹,眼前这人,当道的辅和次辅召见,似乎并未叫徐石麒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嘱咐的事情,也并未被怎么放在心上,倒是没有见汪文言,没有受到汪文言的重视,叫徐石麒感觉有些遗憾。
东林党这几年急剧扩大,恐怕已经失去了当初创立时的初衷……或者说,有相当多的入党的同道,恐怕加入东林的初衷与这个党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史可法心中不满的时候,徐石麒倒是颇有兴致的道:“学生久闻张文澜之名,也算是名臣之后,可惜投附阉党,逆我东林,听说此次皇上颇有给此人封爵之意,还好被几位阁老坚决顶了回来。”
天启皇帝确实有给张瀚封爵的打算,甚至在旨意里都隐约有此事的透露,张瀚屡败北虏,斩虽然上报的少,但朝中上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李成梁因对北虏和东虏的战事而受封爵,在天启看来,张瀚的功劳其实已经在李成梁之上,毕竟当初的辽东总兵官虽然多次斩杀北虏,上缴的级甚多,但在其任内北虏多次大举入侵,辽镇也未能收复失土,相反在李成梁任总兵官的后期,畏惧东虏实力主动放弃宽甸六堡,数万军民内迁,不迁者甚至被杀,在百姓的哭号声中东虏反而不费吹灰之力拓地数百里,张瀚与之相比,不费朝廷分文就是拓地千里,屡次大败北虏,数十年前被俺答汗围困京城的耻辱,一朝洗雪。
以天启的角度来说,张瀚有功则酬其功,特别是洗雪了高祖父和曾祖父遭遇的耻辱,如果不是张瀚的身份尴尬,已经使举朝侧目,以实际的功劳来说,足可以令天启皇帝亲自去太庙告庙祝捷了。
皇帝的想法,刚刚稍许透露,便是遭了内阁的坚决反对。
在这件事上,不论是东林党还是阉党,步调和说法都是相当一致的。
张瀚并非纯粹的大明武将,出征北伐也是以自己的团练武装进行,形同自立,虽然并未显露反迹,然而大明开国这二百来年,除了少数世家拥有自己的武装外,地方的团练只是以防盗辑贼为主,从未有哪个商人做到张瀚这般的地步。
以文官对武将的防范和打压来说,便是正经的经制之师的总兵,如戚继光那样立下大功,最终仍然不得封爵,整个万历年间四十八年,得到封爵的武将只有李成梁一人而已。
张瀚,以其人之危险难制,怎么可能再授给爵位?
皇帝的心思也不能完全说错,示之以公正,授给以爵位,最少可以羁縻张瀚与他的力量,不使其生乱,但很多时候事情不会往好的方向展,相反会往坏的方向……也有可能皇帝的处断是对的,不过文官们对武将的打压和防范已经成为习惯,这习惯大到连阉党和东林党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摈弃彼此的争斗,在这一件事上站在同一个立场上,连魏忠贤也不会替张瀚说话,甚至魏忠贤已经开始和张瀚切割开来,对一个随时可能造反的地方实力派示好,并且加固两者之间的关系,就算是魏忠贤也不敢!...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