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道:“若我赴辽,止生你当然一定要跟着去的……”
他又笑道:“你的兵备志已经付印,且一出万套,近来连福建,两广的京官都说在家乡有人此书,止生你虽未有功名,已经名扬海内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茅元仪的书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其实明朝出书的自由度后人难以想象,几乎是任何门类,只要不是公开说要造反的书籍都可以付印,晚明时期思想极为自由,各种学说都可以付印****,只要你付的起印书的银子就可。
另外就是各种诗抄,文人笔记,志怪传说,包括评书,都在此时大为流传。
所谓唐诗,宋词,元曲,到了明清就是明时已经出了几部足可流传千古的于茅元仪这样的把毕生所学著述成书的例子也是很多,数不胜数。
不过能一印万册,刊行天下,这就是少见的例子了。
茅元仪也忍不住显露得意之色,不过还是谦逊道:“我的书虽有可观之处,也还是因为那和裕升的东主为人大方。”
孙承宗微笑道:“说起这东主,也是桩趣事。”
茅元仪道:“是否说韩抚军与他相争之事?”
“正是。”孙承宗笑道:“韩畦此人,并无长处,上次文抚军至此与我提起此人,也是大加批评,不过朝廷在东事上牵扯了太多精力,一时不愿西北再生事非,所以并未加以撤换。他以抚军之尊,与一个商人相斗,却是旗鼓相当,还有不少错手,弄的自己甚是狼狈,都中提起此事都引为笑谈呢。”
韩畦在京师毫无根基,官声也不佳,孙承宗提起他来,也就只能当成一桩趣闻和笑谈,况且这件事也确实有趣,国朝自开基以来,太祖定下士农工商的等阶,除了不在户籍之中的贱民,比如娼优贱民之流,便是商人的地位最低,以往也有富商,自沈万三之后,连同皇帝在内,文官阶层也经常拿富商开刀,从未听说过以巡抚之尊为难一个商人,居然斗个不分胜负,甚至结果是大丢脸面的。
茅元仪笑道:“此事我也听说过,都中商人都有扬眉吐气之感。另外,韩畦当然不会放过和裕升这个商号,我看他还有后手。”
“这就与我们不相干了。”孙承宗叹息道:“国家多事,现下还是以东事为重,如果是一桩小事,因此前的人情,我不妨乐得替那张瀚说一两句话,但此事已经伤了韩畦脸面,除非将他这个巡抚拿下才能了结此事,不然的话终归也是无用之举……”
茅元仪心里对韩畦也是有些不满,不过他知道动员东林党的力量攻韩是不可能的,没有好处,只会引发朝局动荡,大佬们不会同意,况且当初与张瀚的合作只是双方各取所需,张瀚要他帮着打开工部的门路,茅元仪要印书,虽然和裕升加十倍印书,算他欠了张瀚一个不小的人情,然而就因为这个人情去奔走出力,似乎也并不值得,当下茅元仪道:“此事在我们这里只当谈资便可。”
“好。”孙承宗松了口气,他原本就是怕茅元仪不满,东林党现在火力齐开,要把残余的三党份子一扫而空,这个时候不便再生事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