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同愣愣地看着二夫人,他觉得自己好像找错人了,这个四小姐不是二夫人生的么,不是二房的人么?怎么四小姐做的事情,这位二夫人好像一点都不知道的?
不管了,反正他今天是来求救命的,无论如何都得讨个保障才能离开。不然的话,自己的小命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个大户人家,心思最是难测,也阴险得很,有时候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指不定还说没有指使自己做过那样的事情呢。
如今汇圆钱庄出事了,自己是个知情人,这样的大户人家会放过自己吗?说不定啊,自己一出门就横尸街头了,所以,他要小心一些,不管恐吓还是威胁,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于是他看了二夫人一眼,冷声道:“二夫人,您就不用跟小人我装糊涂了吧?你们做的事情,自个儿心里明白得很,但是我何大同也不是吃素的,我烂命一条,大不了咱们闹到官府去,看谁最吃亏!”
旁边的冯妈妈一听这话,心想这人怎么这么横啊。但是牵扯到四小姐,又牵扯到自家夫人,她也不也怠慢,忙走过去,对着何大同道:,你先别这样,咱们有话进屋好好说。”
说着走到二夫人面前,低语道:“夫人,老奴看此人来头不小,又说四小姐什么什么的,这里人多嘴杂的,说话不太方便,倒不如请他到屋子里去,慢慢问个清楚。”
二夫人点点头,由冯妈妈搀着,朝里屋走去。
冯妈妈吩咐荔香把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遣散,把何大同请到屋里来。
此时的何大同惹上了官司,也豁出去了,直接就朝着里屋走过去。
进到屋里。待何大同坐定后,二夫人急切地问道:“你快说,我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大同拧着眉梢不太相信地看着二夫人:“夫人您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二夫人茫然地摇摇头,然后想了想又道:“我的确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这样的。我上段时间受了伤,伤到了头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静养,二房这边的事情我都交给我女儿打理,所以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确不清楚。”
何大同也管不了二夫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了,直接就说道:“反正这个事情是因你们二房的四小姐而起的,如果我不是替你的女儿办事的话,我也不会惹来这个官司,所以,你们要对我一家老小负责……”
冯妈妈不由撇了撇嘴。她听说,听说是街头混混一个,平日里游手好闲,最是喜赌。赌得家财全输光,差点连妻儿都拿去抵债,他的婆娘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提出和离,搬回了娘家。如今他一个人吊儿琅当的,过着有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行了,你别罗嗦了,直接说是什么事情吧,我家夫人等着听呢。”她打断何大同喋喋不休的诉苦。
何大同于是就把自己如何收了四小姐的一千两银子,找到那个玉音琴行的修琴师傅。把一封信交给他,让他照着信里说的去做,先交一半酬金,事成之后再把另一半的酬金全部付清等等之类的。统统对二夫人说了一遍。
二夫人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更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的胆子竟然大到这样的地步,竟然在太后的寿宴上对二小姐的琴弦动手脚。要知道老太太可是最看重这侯府名声的,再说了。如果被皇太后知晓的话,自己的女儿还有活路么?
“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二夫人一着急,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由得捂住了头。
冯妈妈吓了一大跳,忙扶住二夫人,焦急道:“夫人,您又犯病了?”忙吩咐荔香去取了止痛药来。
何大同也被吓了一跳,心想,这位二夫人还真的有病啊?方才他还以为她是故意说有病唬自己呢。
“夫人……夫人您是真的不知道啊,那是小的唐突了……”何大同结结巴巴说了几句,猛然想到自己是来求救命的,若是今天这事不赶快办下来的话,自己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于是又道:“夫人您千万别动气,小的我也是按照四小姐的指示去做的,可如今,大理寺的衙役都到我家来了,说随时提审小的,小的没了主意,这才向夫人讨个主意来着,没有别的意思……”
冯妈妈忙斥道:“别说了,没看到夫人正头痛得厉害么?”
何大同慌忙住口。
这个时候荔香取了止痛药丸来,冯妈妈伺候二夫人送水服下,又在里面躺了一小会,这才好了些,又唤冯妈妈扶她起来。
何大同并没有走,而是焦急在前厅候着,见二夫人又出来了,脸上一喜,不由又有些愧疚,他一直以为大户之家里面的人都是心肠狠毒,专会算计别人的,如今看起来,这位二夫人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夫人……”何大同有些不好意思,“既是夫人身子抱恙,那小的就待夫人身子好些之后,再来拜访吧。”他说完朝着二夫人作了个揖,准备离开。
“请留步!”二夫人摇摇头道,“我身子本来就这样,没什么大恙,既是来了,又把整个事情都告诉了我,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这就去找我的女儿问个清楚明白,若真的是因了这事把你牵扯进来的话,我自会给你一个周全的。”
得了二夫人这句话,何大同知道自己有救了,不管怎么说,人家可是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