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到了悬济寺去医治?”四小姐怔了一下,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把府里的病人送到外头去医治的道理。在远宁侯府,从来都是把大夫请到府里来看病的,即便是太医馆的太医也不例外。
“这个明空与玄鹤倒是好大的架子!”四小姐冷哼一声道,“太医馆的人都从未提过这样的要求。
紫烟附和道:“小姐说得是,奴婢也是这般觉得。但是老爷医治夫人心切,不管那两位大师提什么条件,他都是答应的。老太太初初也觉得甚为不妥,但是想到既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也就不计较那么多的繁文缛节了,也就答应了。”
“这么说,老太太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同意了?”四小姐先是觉得惊讶,但想了想,也觉得合情合理,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换做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的。
只是,她隐隐觉得,此事好像总透着一些怪异,至于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算了,这件事情暂且打住吧。”四小姐竭尽脑汁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留待以后慢慢探究了。
不过,二夫人的反常举动实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是第一次自己的母亲不肯帮助自己成事,四小姐的心里面有了戒心,盘算着如何防范自己这个傻乎乎少根筋的母亲,免得坏了自己的大事。
她做的可是大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
她转身准备沉香院,就在这时,紫烟在背后叫了一声:“小姐!”
顾四小姐回头,看了紫烟一眼:“什么事?”
紫烟上前两步,道:“小姐,奴婢记起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是夫人回府的那一天。”
“说。”四小姐马上来了兴趣。
紫烟道:“那天,悬济寺派人到府里通知老太太,说夫人的性命已救过来了。老太太大喜。马上让老爷带着一群丫头仆妇,驾着马车到悬济寺接夫人回来。当时奴婢也想去凑凑热闹,于是也一并跟着去了。这一路上倒也没什么,就是在接了夫人出来。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奴婢好像看到,看到……”
四小姐沉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紫烟看了四小姐一眼,不太确定道:“当时奴婢只是看到了一个人影,至夫人治病疗伤的那个屋子转了出去。那人走得很急,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奴婢也不是看得很真切,只是那一刹那,觉得那人的背影,跟五小姐很像……”
四小姐怔住:“小五也在悬济寺里?而且还从母亲居住的那个屋子里出来?”
紫烟忙摆手道:“小姐,当时的场面很混乱,人又多,大家都在帮着把夫人抬到马车上去。奴婢帮不了忙,只好在旁边看着。当时奴婢也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四周,就是觉得有个人在眼前过去了。背影酷似五小姐,至于那人是不是五小姐,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
四小姐慢慢地踱着步,脑子里却在飞速地思索着。
按理说,顾小五是明空大师的关门弟子,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她出现在悬济寺里,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但问题是,她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诡异了。
母亲病重到悬济寺求医。是在太后寿诞之前,而顾小五回来的时间,不是在太后寿诞当日么?如果紫烟所见的那个人真的是顾小五的话,那么她早就回到京城了?
这样一想。似乎又不太妥当,既然早就回到京城,为什么不露脸,不直接回远宁侯府呢?非要等到太后寿诞当日才出现,难道是为了救二房的那位去的?
但是,她又如何得知。二房的那位要出事呢?还是,仅仅为了在太后的寿诞上出风头?
而事实上,顾小五不仅及时地解救了二小姐,而且还大大地出了一回风头,让老太太对她另眼相看。
有些事情便是如此,打压了二房,反倒捧了三房,这也是她预想不到的。
她忽地回头:“紫烟,你早些时候不是说,二房那位在跟着老太太进皇宫赴宴的时候,在皇宫门口差点与人争执起来吗?”
紫烟不明白自家小姐缘何提起这件事情,但还是如实地点了一下头道:“小姐说得极是,那个二小姐身边的翠环是一并跟着去赴宴的,一回来就跟柳香说当时在皇宫门口的时候被人刁难的事情。柳香又在院子里跟其他的二等三等丫头说起。其中有一个三等丫头唤作彩莺的,是个大嘴巴,就这样传了出来。”
四小姐紧接着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说。”
紫烟正想说,忽地看着四小姐笑了起来:“小姐,奴婢倒是忘了,您与那户部尚书家的三小姐贺容兰不是很熟的么?小姐倒不如亲自去问问她。”
四小姐疑惑道:“贺容兰?那天她也在么?”
紫烟吃吃笑道:“小姐,你那段时间病着,奴婢也没有把这个事情告诉您,后来您好了,奴婢也就把这个事给忘了。说起来,这位贺三小姐还是当事人呢。”
“当事人?”四小姐更不明白了。
于是紫烟一边笑着,一边把那天发生在宫门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四小姐听。
四小姐听后,愣了半晌,方道:“原来我病着的时候,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啊。难怪我好了以后,觉得奇怪,这个贺容兰以前每隔一段时日都要过府来玩,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还以为她又结识了其他的姐妹,忘了我呢,原来是出事了。”
紫烟道:“小姐,既是贺小姐是您的好姐妹,您倒不如主动去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