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妈妈“嘿嘿”地干笑几声,看着雪雁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整天窝在这院子里,会闷坏的。得空的时候,到我那里坐坐,和其他姐妹们说说话,解解闷儿。”
雪雁笑着摇头:“蔡妈妈的一番好心我心领了,我一个人习惯了,人多反而觉得吵杂呢。再说了,这院子现在看起来空空荡荡的,过不了多久就又会热闹起来了。”
蔡妈妈莫名其妙:“难道会有其他房里的人要搬进来么?”
这回轮到雪雁莫名其妙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蔡妈妈,像是不认识蔡妈妈似的,“妈妈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其他房里的人要搬进来啊。其他房里的人要搬进来,那我住哪儿啊?”
蔡妈妈这才发觉自己的失言,忙咳了两声掩饰过去,“咳咳,看我这个老婆子糊涂的,我都忘了五小姐还住在这呢。我是说,我太久没有见到五小姐,她这一趟远门出得也太久了,连中秋节也都不在府里头过,我还以为五小姐在外面玩得开心,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呢。”
表面虽这样说,但蔡妈妈的心里想说的是:“你那个五小姐,不但我见不着,只怕是所有人都见不着她了。”
雪雁误会了蔡妈妈的意思,以为蔡妈妈关心自家小姐,于是高兴道:“妈妈说得是,这一趟我们小姐出远门也出得太久了,我都好想好想她呢。不过嘛,我们小姐来信说,很快就回来了。”
“什么?!”蔡妈妈吓了一大跳,失声叫了出来,“很快就回来?”
她这一声出乎意料的叫声,倒是把雪雁大大的吓了一跳。雪雁捂住胸口,看着蔡妈妈,惊疑不定叫了一声,“蔡妈妈?”
她实在不明白蔡妈妈的反应,今天的蔡妈妈好像有点失态哦。
蔡妈妈也顾不得掩饰了。雪雁的话实在令她太震惊了,她一把抓着雪雁的手,一迭声地问道:“雪雁,你方才说什么?你说你接到你家小姐的信。说很快就回来,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哦,我是说,这信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蔡妈妈的手劲大得惊人,把雪雁的手抓得牢牢的。雪雁确实被蔡妈妈的反应惊到了,挣了几下没挣脱,不由哭丧着脸,似要哭出来:“蔡妈妈放手啊,你抓得我那么紧干嘛?我家小姐回来是好事啊,这院子不就又可以像往常那般热闹了么?”
“你快说,你什么时候收到五小姐的书信的?”蔡妈妈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仍自顾自地问道。
雪雁忍着痛,道:“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呀,我们小姐在信上说了。让我把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她回来要看到一个干净漂亮的柳韵院…….我还打算跟老太太说,让那几个三等丫头过来帮忙打扫呢。”
“这两天的事情?!”蔡妈妈差点没惊得坐倒在地上。
这两天来的信,怎么可能?
那个五小姐不是已经死在繁江的客船上了么?这是陈大将军证实的消息,绝对绝不了。听说还是江州宝鉴堂传出的消息,也就是处理繁江上所有难民的那个宝鉴堂证实的消息,这个消息绝对不会有假的,那这个五小姐的来信又作何解释呢?
“蔡妈妈,你怎么了?”雪雁忙伸手扶住她。
蔡妈妈的反应太奇怪了,那眼神。就跟撞到鬼似的。
蔡妈妈一刻也不想再停留下去,她匆匆道:“哦对了,你方才不是说了么,五小姐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你快去禀报老太太吧,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雪雁有何反应,飞快地转过身子,急急忙忙地走了。
雪雁也不关院门,就这样倚着门框。一直看着蔡妈妈的背影,看到她消失在回廊转角处,唇边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蔡妈妈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走回来的,在路上好几次差点摔倒,弄得狼狈不堪,一进到聚萍院,把屋里的丫环统统打发出去,关了门,顾不上喘息一口,就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夫人,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了。”
大夫人正倚着靠枕闭目养神,听闻蔡妈妈如此一说,心不由一紧,忙睁开眼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蔡妈妈盯着大夫人,问道:“夫人,大将军的信里不是说那个五丫头已经遇难了吗?怎么雪雁却说她们的小姐来信了呢?”
“来信?这死掉的人还会写信?”大夫人冷咄一声,“蔡妈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蔡妈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摇摇头道:“夫人,奴婢说的绝对千真万确,那个五丫头没死,这两天她还给雪雁去过一封信,说过几天她就回来了,让雪雁把以前的三等丫头全叫过来打扫。”
大夫人猛然坐了起来,蹙紧眉头道:“不可能!”
蔡妈妈道:“奴婢绝对没有听错,雪雁方才就是这么说的。 而且,奴婢见那雪雁一脸高兴期盼的样子,好像真的那五丫头这几天能回来似的。”
大夫人的眉头越蹙越紧:“真的有这回事?但是我大哥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或者是……雪雁收到的信,是滞后的?”
蔡妈妈看了大夫人好一会,这才醒悟过来:“夫人指的是,信是那个五丫头早早就写好的,发出的时候她还未死,由于距离的原因,待这边收到信的时候,其实她已经死了……”
大夫人点头道:“一定是这样的,我大哥在信中都说了,这个五丫头乘坐的是客船,而不是她自个儿雇的那艘船。所以,我猜想,她是跟那些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