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请息怒!”被砸中了头的影卫,额头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滴在石板上形成了一个光圈,映照着影卫脸上肌肉的褶皱与哆嗦,仿佛瞬间被疼痛砸掉了所有的恐惧与胆怯一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大胆的劝解道,
“都是属下无能……都是属下无能……”
话毕,额头点地频繁的叩首,重重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书房内,更显得书房的空荡与冷寂,增添了几丝凝重的氛围。
“当然是你无能!”风皓凌怒气不减,脸上紧绷的肌肉甚是僵硬,眸光中溢出的恨意,冻结了周围的空气,有着速冻的冷然之气,他几乎抑制不住的全身颤栗着,像是要冒出青烟一般。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何用?”
这吴罄的事情已经到了八九不离十的地步,他已经做足了前奏,无论是制造死亡的假象还是放水银之毒,这些都没有任何差错,连父皇都已经宣告吴罄畏罪自杀的消息了,眼看一切就要尘埃落定了,只有最后这一步了,而且是最容易的一步了,竟然会在这当口,出了这么个口子,真是岂有此理!
“到底是谁把吴罄劫走的?”风皓凌越想越是气氛,扬声指着影卫大喊道。
他就不信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仿佛对他的计划了如指掌一般,吴罄的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谁还对这么个死人感兴趣!
“这个……属下搜寻的时候,并非发现任何的嫌疑!”影卫顶着巨大的压力,虽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清楚的知道如实相告的后果,还是不顾一切耐着性子出声道。
“本王要你还有何用!”风皓凌失去了最后的耐性,抑制不住全身的暴怒,指着影卫喊道,
“来人,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顿时,房门打开,卢管家立即走进来,拱手道,
“是,殿下!”
卢管家刚一进来,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在门口细听这里面的动静,也预想到了发生的状况,可是当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被这样的情景给怔住了!
只见地方物件纵横交错,案几上摆放的一应俱全的文房四宝全部摔落在地上,早已是三节四瓣,可见力度之大,桌上的香炉、花瓶早已经成为碎片,看不出半点完整的图样……
最惨的便是影卫的身旁,额头之下一片褐红色的鲜血,夹杂着些许的汗水……
影卫微微颤抖着全身,却是蜷缩着不敢出声,在这个强悍的主事者面前,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酷与精干……
“怎么还不行动?”半晌之后,风皓凌见还没有半点动静,不由的看向卢管家,咬住牙齿,眸光透露出精光,恶狠狠的道,
“难道卢管家想为他求情,还是想替他受过?”
“殿下明见!”卢管家立即反应过来,他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在这样紧迫的时候开了岔子,
“小的并非此意,只是在为殿下做长远之想!”
如今这样的情况,如果自己不说点明堂,只怕是要被受牵连,权衡之下,只得冒险而为。
想他已经在风皓凌身边待了不下五年,一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为风皓凌出谋划策,向来深受风皓凌的敬重与关照,总是给他三分薄面,自认为对风皓凌的秉性是了如指掌,几乎能够做到投其所需、游刃有余,直至最近才发现,对于风皓凌,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哦!难道本王还不如你深谋远虑?”风皓凌更改了一惯的谦虚谨慎,自得其意的蔑视的笑着道。
“自然不是,只是当前殿下事务繁多,难免有些分心,小的希望能够为殿下分忧解难!”卢管家心眼提到嗓子上了,想不到风皓凌会这样的回答,似乎一切都不寻常,一时却又找不到法子,只好装着胆子继续说。
“呵呵!好!倒是难为了你的忠心,本王我就给你一个表衷心的机会。”风皓凌铮铮的看着卢管家,半晌过后,突然笑了两声,脸上怒气横生的肌肉松散开来,望着卢管家开口道。
方才的寂静倒是弄得卢管家吓出了一身冷汗,却也不敢移动半步,勉强咽了咽口水,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脱口道,
“小的是这样想的,这影卫眼下还杀不得……”
卢管家说到此处,细微的抬眼,用眼角扫了一下风皓凌的表情,见对方没有过多的变化之后,继而道,
“这不杀的原因有三,一来殿下的大业未成,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虽然用兵要懂得杀一儆百,只是小的认为戴罪立功更能事半功倍、更能收服人心;二来,这吴罄是死是活眼下还是个未知数,当务之急应该是马上追查他的下落,这影卫知道全因后果,由他出面该是少了许多繁琐之事;万一是有楚家大小姐为之,那么此事便更加棘手;三来殿下一向爱才如命,如果让下边的手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卢管家一鼓作气,应硬着头皮将话说完。
瞬间,场面安静下来,风皓凌没有说话,跪着的影卫也不敢大喘粗气,卢管家更是不敢再看风皓凌的脸色……
空气更加厚重了,像是凝结了冰霜后的冷然寂静,将此二人冻结住了,包括脑子也变得一片空气,大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之感。
听了卢管家的话,风皓凌愣住了,他是怎么了!
虽然他这都是他一贯的真性情,可从未在下属面前这样严厉过,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暴戾之气,此前在密洞中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