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之门:一个巴掌大的木质小门,能将恶灵暂时囚禁在内。
鬼差袍:穿上可自由来去地府。
乔莞盯着这几样物件发愣,脑海里又一次回荡起老头儿临走时的话。
原来刚的不是梦,他说给自己留的,就是这几样东西?
“阿莞?”
乔莞想得认真,听到乔丽的喊声,手一抖,本能的就把东西往枕头下塞。
“你藏啥?”乔丽揉揉眼,半撑着身子起来,看她死死摁着枕头不吭声,恼火的一把抽开,可眼瞅着底下空荡,不悦的道,“大清早的,你吵什么?”
话落她不再瞧她,下床换了校服,一边扎头发一边对她说:“过来,我给你扎辫子。”
乔莞目光一亮,突然抱起床上的袍子凑过去,在乔丽面前晃了晃。
乔丽恼火,摁下她的脑袋开始替她梳头,嘴里念叨着:“干什么?一大早神神叨叨的。”
乔莞不作声,低头又瞅了眼那件鬼差袍子,心头恍然大悟。
原来这些东西只有她能看到。
早上吃的是白粥,乔莞往碗里放了点榨菜,又递过去给傅天琅,这才捏着小勺子小口小口的吃。
吃完以后乔爸出去上工,最近听说家里接了一桩生意,是给一户人家做家具,那户人看中的是傅天琅的手艺,给的价钱也好,所以这几天两人成日早出晚归,能与家人见面的时间极少。
阳光微暖,乔莞提着木桶吃力的在走廊上走。
她蹲在水池旁洗了把脸,看着水中那张清秀的面容,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奶奶捧着一盘子洗好的地瓜,进厨房烧火。
“阿莞,今天怎么不出去玩?”
乔莞低头“嗯”了一声,抢了老人手上的柴禾,在灶台旁生火。
“不去。”
老人和蔼的笑,摸摸她的头:“好孩子,去玩吧,我不跟你爸说。”
乔莞还是摇头:“我不去,我陪您。”
老人怔了下,却只是笑:“阿莞真懂事,奶奶这有钱,一会我们上菜市场,给你买年糕吃。”
乔莞垂下眼,听着老人略微沙哑的声音,白白的眼仁突然传来一阵刺疼。
她趁着没人的时候搓掉眼角的泪,知道再过几天,奶奶就要去了。
秋去冬来,随着初冬的临近,温度日渐降低,这还没到冬天,乔莞已经从长袖长裤,换成了棉裤外套。
这天晚上乔爸和傅天琅没有回来吃饭,听说主人家催的急,他们今晚也许回不来了。
乔妈拎着一个保温壶,拿着筷子在一旁夹菜,正准备给他们送去。
这时横插来一只布满皱纹的手,老人夹了一块鸡腿放进碗里,顿时占了不少空间。
乔妈眼瞅着手里的五花肉没地方放,回身便道:“妈,万春不爱吃鸡腿。”
奶奶撇嘴,唠唠叨叨骂道:“胡说,我家万春从小就爱吃,以前整天吵着让我买,你咋不让他吃?怪不得他瘦,都是你害的。”
婆媳量平日虽相处融洽,却也有吵嘴的时候,乔妈抿抿唇不与她计较,又重新拿了一个大口的水杯过来,添了点青菜和肉,一转身便出了家门。
老人冲着她的背影冷哼了一声,骂了句“臭婆娘”,回头便笑呵呵的朝三姐妹招呼道:“饿了吧,咱们先吃,不用等她。”
乔莞留意到外头已经黑透的天色,目光沉了沉。
这顿饭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直到夜间开始打霜,温度渐降,乔莞便一直守在奶奶身旁与她说话。
“咋还不去睡?”老人打了个呵欠,看看墙壁上的挂钟,不知不觉已经九点半了,“明天要上学,去睡吧,奶奶明儿个给你买油条当早餐。”
乔莞不走,初冬的夜里,她趴在老人膝上,眼仁又开始发疼。
张了张嘴她却没说话,只是目光透出一丝哀戚。
没明天了,明天您就要走了。
“奶奶,您给我讲故事吧。”
老人又打了个呵欠:“好啊,阿莞想听什么?”
“听您小时候给我讲的,涯婆的故事。”
老人困得直揉眼,已经想睡了,却拗不过孙女的要求,开始幽幽道来:
“从前呀,这山里有个妖怪叫涯婆,但是村里人都不知道她是妖怪,有一天,一户人家要外出,便去请她帮忙照顾两个孩子,等到晚上熄灯以后,姐弟两和涯婆睡一张床,半夜姐姐却听到一旁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姐姐心里害怕,跟涯婆说上厕所,在外头躲了一晚上才回来,可等第二天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床上有一滩血和几块碎骨头……”
乔莞抱着奶奶的腿,听她停顿了下,继续道:“知道弟弟被涯婆吃了,夫妻两很生气,于是几人合计合计,又去了涯婆的屋里,也说要外出,让她过来照顾姐姐,涯婆又去了……”
老人的声音渐小,乔莞这才发现,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她心头突突一条,看着奶奶平静的睡颜,忍不住又推了推她。
“奶奶,您还没说完呢?”
老人已经撑不住了,用力的睁了睁眼皮,却没睁开。
“说到哪了?后来啊,涯婆刚进门,就被人乱棍打死了……阿莞啊,奶奶撑不住了,让我睡会儿……”
话落,又抱着胳膊沉沉的睡了过去。
乔莞紧紧的盯着她那张慈祥的脸,忍不住又推了推她:“奶奶,别睡。”
老人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阿莞啊,你就让我睡吧,明儿个奶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