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窜入一阵阴风,轻轻将房门吹开一个缝隙。

“乔同僚……”

乔莞应声坐起,果不其然,门边多了一名身长七尺八寸,方巾束发,白袍曳地的书生。

戴明明冲她笑笑,客客气气的作辑道:“叨扰了。”

乔莞抱着枕头瞧他:“为什么你每次都喜欢选在大半夜里扰人清梦?”

弱书生一愣,面上随即多出了一抹歉意:“这……这……小生此次前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乔莞笑眯眯的插嘴:“你想问我,有没有瞧到你的平安扣么?”

戴明明又是一愣,而后脱口而出道:“是,是。”

乔莞眨眨眼,无奈的摇头:“瞧是瞧到了,但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戴明明瞠目结舌,刚要问平安扣的去处,却见乔莞手一指,葱白玉指笔直的指向他身后……

“戴明明……”

一声幽幽的泣音飘入耳畔,弱书生徐徐侧身,眼波流转之间,一名白发黄裙的少女映入眼帘。

她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光的位置让人看不清她的脸,但双肩微颤,双拳紧攥,熟悉的呼声与气息,仍旧令书生僵硬了笑脸。

——

蛟女和弱书生走了,乔莞的耳根子似乎一下子变得清净起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时常拖着腮帮子看向窗外,看空空荡荡院子,又看冷清清的过道,大脑里一片空白。

她虽然在这个城市里居住了四年,但认识的也不过是那几名大学舍友,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围绕着傅天琅打转,她也一直认为这样没什么不好,顶多算她重色轻友,贪恋她家男人的温柔。

本以为这种日子能持续一辈子,可谁知人心说变就变……

她站在夜色里,转身看了眼卧在窗台的黑猫。

它正幽幽的看着她,她又想起当年的阿琪,假如那名高傲的红衣女鬼还在,知道她混成这幅德行,必定会一脸不屑的对她吐出两个字。

——蠢货。

于是乔莞开始不愿意回傅家,那幢大宅里的温度可比地府低得多,一直在周围回荡的气息也太过压抑,几乎令她喘不上气。

可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不回傅家还能去哪?

一开始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后来聪明了,知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的道理,一周七日,轮番上她的舍友处叨扰。

这日,乔莞正坐在厢房中翻阅杂志。

她翘着二郎腿,身子后仰的躺在椅背上,随着躺椅一上一下的晃,乔莞叼在嘴中的酥饼也跟着一上一下的掉着酥皮。

她很认真的看着杂志,几块钱一本的娱乐圈内幕,偶尔也会报道一些商业人士的风花雪月。

程安乐偶尔觑她一眼,见她整张脸几乎黏上了手中的纸张,她满不在乎的冷哼一声:“看什么?”

乔莞没吭气,目光继续在虾米大小的字体上逡巡。

程安乐侧过脸,一眼便扫到杂志上的一张图片,随即脸色一沉,默默的别过了头。

那是一对从外形上看起来极为登对的男女,他们正由一场拍卖会的现场中走出,男的看起来二十来岁,五官偏冷,气质沉稳,眉宇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度。

而女方则与他年纪相当,身着白色的曳地长裙,面容算不上绝美,却有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那是上官秋与傅天琅,虽然在照片中两人并没有谈话,也没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但不过一眼,却给人一种极为契合的感觉。

就像她才应该是傅太太,傅天琅的妻子,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成为夫妻,也没有人能比上官秋更衬得起这个男人。

“别看了。”程安乐眯起眼。

乔莞却想没听到,抓了个酥饼又翻过一页。

就在一个小得几乎看不到的板块上,详细的扒出了现任傅夫人的家庭背景。

相信不少看过杂志的人都会唏嘘不已,原来这名傅夫人竟是一个乡下村妇,当初傅少爷落难,此村妇便趁人之危,趁势而上,以救命之恩威胁傅家少爷,令他在无奈之下娶了她,自此以后不闻不问,也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真坏。”乔莞又塞了一个酥饼进嘴里,嚼吧嚼吧,这块还没吞下腹,又塞了一块,直到吃得两个腮帮子鼓成了一个大圆球,这才咕咕哝哝的抱怨:“天鹅的屁股是谁都能咬的么,让你贪吃,不听劝,非得咬,这下好了,摔了个大跟头,活该,活该!”

她说着,又塞了一块核桃酥进嘴里,用力的翻了翻,如今是越瞧那村妇越觉得面目可憎。

程安乐站起身,一把收走她手中的杂志,与她对视一眼,大步走出厢房。

走至门边的时候停了下,回眸见她仍旧在吃,一声不吭的扫光了整盘核桃酥,便俯身对一旁的佣人道:“叫厨房多做点酥饼过来。”

于是,等到程安乐一走,房中又只剩下乔莞一人。

她一手抓了一块酥饼,吃了几块觉得不是滋味,便端着盘子和茶水走到院子里。

程安乐家里曾经开过武馆,大冬天的时候,也时不时会有男人光着膀子在那打拳。

乔莞听着几个糙汉子“哼哼哈哈”的叫声,抱着小托盘在一旁边瞧边吃。

瞧着人家流着汗水的胸肌,背阔肌,肱三头肌,肱二头肌……偶尔摇头叹息。

他们怎么能和她的男人比?她家男人的身材才是杠杠的好啊。

可惜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好上了,那已经不能算是她的男人了。

想到这她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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