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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的官员们会作诗,会喝花酒,还会为了争夺某个妓院的头牌吵得面红耳赤不惜在朝堂之上相互攻讦,但是他们谁也不会拿起地图细细查看,看看武朝的地图是不是合乎标准。当代的武朝地图,基本上都是和孩童尿床时留下的痕迹一般粗糙而可笑,不仅南北不辨,而且也没有比例尺一说,更是完全无法辨别省份的轮廓。根据徐霞客的日记中所描述的,他通过关系复制到的那些堪称“军用高清”地图,拿在手里一点用也派不上,一路南下走来,只能沿途询问看见的人来确认需要前进的方向是不是正确,而无法依照地图来辨认方向。至于地图上对于山脉山岭河道与官道等记录,不仅不精确,甚至于有很多根本就是错的,尤其是许多军官使用的地图,甚至于还是祖传好几代留下来的,很多记录甚至于还加了密,要辅以口诀什么的才能看个大概,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点用都没有。此刻的晨星已经有不少迈德诺传教士登陆并定居,他们在试图向武朝传教的同时,也带来了迈德诺人使用的制图法,但是除了武朝很少数的一些亲迈德诺官员之外,大多数武朝官员对此都是不屑一顾,认为毫无必要。
此刻的武朝地图上,是完全没有台湾岛的,台湾这个旧世界中国第一大岛对于武朝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武朝领土,而是法外之地。没有任何官员对于台湾有任何想要占领宣示主权的意识,他们现在所乐见的是闭关锁国,虽然口头上说闭关锁国主要是为了防止海边的渔民和农民给登岸的海盗提供情报和补给,但是事实上却是为大规模进行海上贸易设置一个极高的门槛。任何没有官方身份特许的商人,是绝对别想开着船进入大海进行海贸的,即便是有人胆子大,驾着大船驶入大海,他要面临的不仅仅是武朝的“海岸警备队”——大武水师,还有各种各样来历不一的海盗,同时还有更让他们觉得头疼的“郑家水师”。
郑家军的前身是海盗,招安之后却也和之前的海盗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差别。但是他们有了官方授权的身份之后,能够在朝廷允许的情况下常驻福建洋面,现在有了根据地,而武朝的海船大多都只能靠近海岸依照“针路”航行,因此福建与台湾之间的台湾海峡就成为了他郑家军的一亩三分地,任何在台湾海峡之间过路的船只,时刻都要受到郑家水军的监视,任何没有悬挂郑家令旗的船只,他们都有权借用剿贼的名义予以攻击和俘虏。如果愿意悬挂郑家令旗,没问题,两千两一年,不讲价,郑家就倚靠着这样的手法,从来往于台湾海峡之间的商贸船队之间每年坐收上百万两的通行税。并且郑家还有一招玩得相当六六六,那就是以海盗的名义偷袭附近港口,并将其焚毁和掠夺,保证贸易船队在这些港口无法停靠,只能选择厦门港进行停靠和交易,这样一来,他郑家就能再收取一次交易税。用这样的办法,郑家仅仅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每年坐收巨额的通行税和交易税,这些钱郑芝龙也从不如同山西老抠一般藏在地下,而是拿出来招募流民,购置武器和军舰,用以扩大自身力量。尤其是前几年福建遭遇罕见旱灾,他还乘机招募了大批的流民,将他们运过台湾海峡,大规模移民至台湾岛上,并在台湾岛上占据了一些适合耕种的区域进行定居。
不过在他移民台湾岛之前,迈德诺人也对台湾岛进行了多批次的移民,没错,多批次的。迈德诺人常年在海上漂泊,他们也想要有一块安定的土地,因此他们对于太平洋上的岛屿进行了大规模的移民,移民的效果就是除了火奴鲁鲁岛上较为成功之外,其他岛屿大多以失败告终。说起原因来其实很简单,流行性疾病尤其是疟疾让这些迈德诺殖民者死亡率非常高,他们由于长期生活在海上,基本上不会遭遇到传播疟疾的蚊虫,因此对于疟疾的抗体非常少,而一旦登陆之后,尤其是在台湾这样以原始森林为主的岛屿,到处都是能够滋生蚊虫的水坑,在尼西亚群岛上这种情况更加严重,蚊子几乎能够如同轰炸机一般黑压压地向人扑过去,用火都挡不住。
在如此众多疟疾传播载体的努力下,无论是迈德诺人还是被郑家运到台湾来的福建移民,死亡率都是非常高的,甚至于在新到达台湾岛的五年之内,死亡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五十到八十之间,所以即便是迈德诺人和郑芝龙都想要开发台湾岛,但是却都无法抵挡住疟疾对移民的肆虐。多年下来,迈德诺人和郑家移民在台湾岛上并没有如同之前料想的那般铺开来,仅仅只是占据了台湾的南北两端,仅仅是几座小的定居点罢了,台湾的土地肥沃,但是种植出来的粮食相对于成群成群死亡的移民而言完全没有必要,所以近几年来对台湾的移民都开始大大减少起来。因此别说是周晋峰,就算是天启皇帝对于台湾这个词听说的机会也不多。
执委会在初步讨论之后又联合了人力资源部、商贸部、工业委员会、农业委员会、军事委员会以及建筑委员会等多个部门召开了一次较大的会议,对可能将要付诸实施的山西平乱行动作出计划。
根据计划,海军和商贸部都将派出部分运输船,将人员和物资运输到山东青岛的位置,接着物资和人员将经由青州府、济南府、东昌府、大名府、彰德府、潞安府最后进入平阳府。因为此刻的乱军基本上集中在平阳府一带,那么军事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