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牵扯到一个官方货币的问题了,”水汪凼说着站起来说道,“很明显,我们周边的势力对于我们的货币都是一种默认状态,但是只要是官方没有承认,我们这就叫做私造货币,就像我们不承认散碎银子一样,其他势力也可以同样不承认我们的银币的价值。”
说着水汪凼翻开笔记本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银行收集来的情况可以得知,许多商人来到我们东方港后,通过银行把他们带来的银两先兑换成了我们的货币,然后在东方港进行采购和消费。但是在离开东方港的时候,却又找到银行要求兑换成散碎银两。”
“我们的银两和铜币不是都直接回收了吗?”杨铭焕一愣,“怎么可能还兑换给他们?”
“是的,我们没有银两可以兑换给他们,”水汪凼点了点头,“问题是我们之外有人有银两,东方港只是安允的一个部分,我们虽然号称中国,但是却没有彻底占领整个安允,安允其他大户势力还是属于武朝的民众,他们使用散碎银两不是违规的,并且我们也并没有禁止法定货币之外的资金交易,因此安允本地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交易,用散碎银两兑换法定货币。你们还别笑,这价格还不便宜,商人进入到东方港后花费一次火耗兑换的东方港货币,等到走时还要用我们东方港货币兑换成成色不足的银两,再次平白无故损失一笔资金。”
“他们傻啊?为什么一定要兑换成银两?”辜晴倩不由得愣住了,连忙问道。
水汪凼耸了耸肩,“我也咨询过了,这事情是有原因的,这些兑换银两的商人主要是来自武朝,他们担心把这些银币铜币带回到武朝土地上使用会遭到武朝官员的刁难,因此只能选择破财免灾,直接兑换成成色不一的银子带回去。”
“那他们不是损失很大?”杜彦德问道,“他们的钱运到东方港来就被我们剪一次羊毛,等到离开的时候还要送给那些银贩子再剪一次羊毛。”
“没错,”水汪凼点了点头,“损失非常大,他们对于我们收取的火耗没有什么反对意见,认为我们收取火耗是比较合理的,但是他们希望我们也能够提供散碎银两的兑换服务。不然他们来一次东方港,基本上就要被兑换银子卷走将近一成的利润。”
“这个损失还真不小。”辜晴倩说着不由得脖子往后缩了缩。
水汪凼再次点头说道,“没错,事实上这个银子的事情也严重打击了武朝商人对于前来东方港交易的积极性。”
“那这个跟法定货币有什么关系?我们拿到发行权又有什么用处?”“很简单,一旦我们拿到了武朝的铸币权,那么我们的银币就成了武朝法定货币,不仅能够在与武朝接下来的商务活动中获得主动权,也能够刺激武朝商人前来东方港进货。”
“是的,”谢明芳坐在一旁,她已经很久没有来参加过东方港的主要元老会议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按照我们的标准向武朝获得筑路权,保证交通道路的畅通,而且不仅仅局限于公路,同时也可以开通铁路。”
“没错,铁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肖明伟连忙表示同意,“铁路是除了海运之外最大的运输力量了,一战时期毛奇就是通过铁路快速运输军队才保证德国人在战争中不至于早早地就因为长距离机动消耗军事力量而贻误战机。如果是说修筑铁路的话,我表示赞同。就算是修筑公路,对于我们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嗯,”谢明芳对肖明伟感激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于东方港而言,我们需要周边的交通越畅通越好,原材料运入,成品输出,都依赖于交通的畅通。我们刚才也都听到了,向西和向南是没可能了,向东的大海则是迈德诺人的领地,他们现在既然能够使出这么大的手段把我们困住,肯定在以后会有更大规模的行动,封锁港口这些事情也定然会逐步出现的。”
卜众孚点了点头,谢明芳又说道,“我们失去了海运的条件,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北上武朝这么一条路了,如果我们和武朝再把关系闹僵,我们生产出来的商品卖给谁?我们自己消耗吗?更别说我们这里还没有足够的粮食,就算是安允有那么多粮食可以买,这么多张嘴,肯定会要把安允给吃光的。到那时没有人会为了银子而把自己的最后一点口粮给卖出去的,即便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是靠走私来填满整个东方港的嘴巴,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所以我觉得跟武朝的关系,一定不能交恶。”
“那么跟武朝的底线在哪里?难道我们就此退出东方港,还把所有东西都交还给武朝?”张元不由得大声问了出来,“我们在东方港进行的基础建设,即便是现在很渣的基础建设、工厂、港口这些哪一样不是花费了我们的心思和精力来建设的?现在说丢就丢?这也太让人憋屈了吧?”
“当然不可能,”杜彦德连忙把张元肩膀往下按了按,“别急别急!我觉得我们最重要的事情,东方港就是我们的,我们绝对不能离开东方港,为了这个,我们可以向武朝购买土地,如果不卖租也行。”
“怎么能这样?”张元偏着脑袋盯着杜彦德,“这不是装孙子了?我们占领了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土地,我们怎么能够拿钱一群**封建官僚租地呢?”
“不是这么说的,”杜彦德连忙再在张元的肩膀上拍了拍,“你想想,我们买这块地或者组这块地,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