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这边的蛮兵就揪出了二十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其中有几个身上还有鞭子抽打过的痕迹。蛮兵把这些女人挡在前面,慢慢地靠到了接近弓箭射程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蛮兵头目用安南语对着上面一通大喊,“城墙上的人听着!因为你们杀死我们的两个人,我们现在要杀死两个丁口作为报复,剩下的十八个是用来惩罚你们用射断手脚的办法折磨我们的勇士的卑劣行为!”
城墙上的人都非常愤怒地朝着蛮兵一通大喊,但是因为对方都在射程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其中一个蛮兵手起刀落就把一个女人的手臂砍了下来,他一边提着这只手臂在口里撕扯着,一边享受地看着这个女人的哀嚎。正在这时,已经被救到城墙上的两个女人一起大喊起来:“快跑过来!跑过来就有救了!”
这些女人都醒悟过来,对着这边撒腿就跑。后面正准备砍手砍脚的蛮兵不由得一愣,因为需要砍手脚,而且她们平时又较温顺,这些女人都没有被绑缚,此时这撒腿一跑让他们都大吃了一惊。几个腿脚比较长的女人此时都跑出四五米了这些蛮兵才开始追击。
女人的跑步能力虽然比不上这些蛮兵,但是求生的渴望却激励着她们拼命向城墙跑来,竟然一时间后面的蛮兵也追不上。城楼上的兵丁们也在七手八脚地把吊篮放下来。几个缠过脚的女人跑不快,很快就被追上来的蛮兵当场砍杀,但是其他那些没有缠过脚的女人却一路大步流星冲进了弓箭射程。
城楼上的乡勇们纷纷弯弓搭箭准备射击冲进弓箭射程的蛮兵,追击的蛮兵显然是牢记了现在还在城墙附近哀嚎的同伴,在靠近射程的地方就停止了追击,让这十几个女人跑了过去。
当这些女人被救上来的时候,整个城头爆发出一阵欢呼来,今天的连续两场和蛮兵的对峙中文山港都获得了胜利,一时间士气高涨,乡勇们纷纷挥舞着短刀长矛和弓箭欢呼着,这时候就连之前的口渴都不是那么折磨人了。
县令英吉此时缓步走到劝降者的妻女面前对她们两人拱手作揖道:“感谢二位的家人高义,宁死不为蛮兵劝降,还未来得及请教他的姓名,此时我已经派人下城去收敛先生遗体以厚葬,还请二位先去我县府休息片刻。”
两个女人之前脱险的兴奋感现在已经消退了,此时剩下的只是对亲人的思念和对未来的茫然。她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父亲)为什么要从城楼上跳下去,但是从这个县令脸上看来,他必然是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二女开始向英吉介绍起自己的亲人来。原来这个男人姓阮名型岳,阮型岳是义山城外的一个普通的富户,平日里为富不仁的事情也干了不少,就连这次还曾经企图把几个仆佣送给南蛮作为保持自己自由的条件。不过南蛮此时并不打算让这些安南人中出现自由人,所以他也一起被抓了来。在被抓来的途中他看到了南蛮是如何无差别地屠杀自己的同胞的,又是如何让被俘女人一丝不挂地跟着蛮兵行军,白天搬运粮草,晚上还要遭受蛮兵地凌辱。许多女子不堪被辱都已经自杀,而蛮兵还能够毫不介意地拿着这些自杀的女人当肉食,生吃烧烤无所不用其极。阮型岳此时才发觉自己是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居然会以为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会放过自己,他经常性地听到这些蛮兵在笑着讨论又杀了多少孩子老人,又凌辱了多少女子,又吃了多少人肉。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复仇,这次去劝降也是他自愿的,毕竟他读过书,对于敌情打探也比一般人清楚,所以一上城头就汇报了蛮兵的动向,然后要这文山港城一定要坚守,最后向妻女遥作一揖自杀。
“厚葬!一定要厚葬!”英吉听得非常感动,这个时候的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激励,而阮型岳此时送来的情报很明显地告诉他们,援军已经上路,一定要坚守。况且还确定地告诉他们敌军已经只有三百人不到的情况。这也就是为什么蛮兵受到挫败却丝毫没有打算攻城的原因。那么是不是要出动一批乡勇去挖开水道恢复河道中的水源呢?英吉此时召集起几个乡勇头目和当地的缙绅开始讨论起这个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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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奇此时正歪歪扭扭地骑着自己的白色骏马在队伍中间行走着,公主脸上抹了黄泥,一头秀发也藏在了头盔里,此时正觉得头顶被头发捂得热烘烘的。太阳此时正在正午的位置,一个传令兵从前方驱马赶回向鲁奇汇报道:“总教官大人,我们已经行出二十里,沿途没有发现敌人。”
鲁奇点了点头,打开了一份安南人自己的“抽象版”地图看了看……然后不得不苦笑了一下,这张地图还是十五年前阮氏刚刚建立起南朝的时候绘制的,地图上很多标识已经失效且不说,这地图没有比例尺没有方向,完全就是画一条歪歪扭扭的曲线而已。
钱龙舟此时缩在辎重连的运输车里,正在沿途绘制着地图,因为没有带任何测量设备,此时一切只能凭经验来绘制地图。即便如此,他的这张地图还是比安南提供的地图要精确出很多来。
“钱教官!”两个士官跑到运输车外悄悄冲里面喊,因为此时负责运送钱龙舟的大车附近都是“自己人”,他们此时倒也不怕被人发现。
“干什么?”钱龙舟探出头来望着外面这两个人。
“教官,鲁教官让我们加紧行进速度,今天中午边走边吃饭,我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