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牧秦他们躲在路边的灌木丛中,如果是换在以往,这里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灌木丛,因为当地居民会将其砍掉当作柴火自家烧或者担到镇上去卖柴。但是现在被王自用的乱军霍霍了一通之后,附近的居民要不就被王自用裹挟在乱军之中,要不就是在抵挡时死于战火,本地别说种地的老百姓,就连砍柴的事情都没人来干了,因此从神木到太平几百里的范围内到处都是土地荒芜灌木丛生,仅仅只是在太平周边因为有中**营驱使俘虏辅助当地百姓恢复生产生活相对要好上不少。
从前面的大群左良玉大军开过已经是差不多六七分钟了,现在从面前的道路上走过的只是时不常地有十来个骑马的兵丁来回奔走,特侦队对于武朝军队有一定的了解,他们知道这些骑手们大多是传令兵,专门负责保持前锋与中军的联络通讯的没人能保证两者相距五里的距离还能靠吼来通讯,因此传令兵就成了唯一的通讯手段。
特侦队选择的这个小伏击区是进行了精心挑选的,实际上这个位置是由空军的肿头蛾在空中先进行了详细的侦察,然后绘制了地图,抛掷到地面之后,再由特侦队进行地面侦察和挑选之后选定的。这里是一条官道的弯道,这个弯道的长度大约是一公里左右,但是转弯的角度已经达到了七十度,一旦落单的人员进入到这个弯道之中,前方一百三十米外和后方一百五十米外都会处于“没人看到”的情况,掉队的人员或者落单的传令兵一旦进入到这个“没人看到”的弯道,就会被埋伏在这里的特侦队员“吞噬”。
不过现在路过的传令兵大多都是三五成群的,如果出击的话,特侦队员不一定能够保证悄无声息地将他们俘获,万一被发现了,即便是动用武器也很难保证能从可能的敌人大军之中全身而退,更何况也不一定确定这支军队就真的是去跟己方为敌的,因此在俘获舌头的时候还得保证不至于将其弄死了,至少得留一条线。
“啾啾啾”随着前方传来了潜伏人员提醒的声音,阳牧秦悄悄地望向前方,果然有一个歪戴着头盔的骑手正百无聊赖地骑在马背上慢吞吞地朝着这里过来,阳牧秦喜形于色,“就他了!”他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朝着两侧埋伏着的特侦队员做了个手势,很快就有人向着后侧的潜伏人员发出了询问信号,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们悄悄地展开了攻击准备。
那骑手的速度越来越慢,并且还在马背上左顾右盼了起来,不知道是打算干什么,但是马蹄还在继续朝前行走着,就在阳牧秦打算要决定发起攻击的时候,却听得前方潜伏人员又一次发来了急促的信号,“啾啾啾啾啾啾啾啾”。阳牧秦不由得一愣,这信号说明有多人在靠近,明显不能行动,他连忙朝着附近几个原本已经做好攻击准备的特侦队员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停止下来,静观其变。
这个骑手到了路边,从马背上翻下来,然后把缰绳拴在路边的灌木上,马打了个响鼻,就开始在灌木上吃起草来,那骑手左右看了看,走到一处看起来比较繁茂的灌木前,解开了裤子。
“嘿!”“干什么呢?”“还不快点?”还没等那个骑手开始放水,就听得背后传来了一阵笑声,他扭头望去,原来是几个传令兵,肩头插着令旗,朝着他指指点点的,“你是干什么的?在这里干什么?”
“兄弟,我是骁字营的,这不要撒尿了,你们先走吧!”那骑手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朝着灌木开始滋水起来,但是他丝毫没有看到面前的灌木里正蹲着一个脸上抹着油彩的人,这人头上扎着厚厚的伪装,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小水柱朝着自己移过来。
那几个传令兵笑了几声,驱马又开始前行起来,不过他们行进的速度明显不快,似乎全然不赶时间一般。但是这骑手明显是憋了一个上午的尿了,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嘟哝着,“催催催,每天就是玩命地催!去太平那鬼地方用得着这么赶吗?”水柱在他的身体扭动下均匀地洒向整片灌木的每一寸区域,几乎是确保了每一片树叶都能够被他的“肾水”灌溉到一般。
不过此刻的灌木下躲着的正是阳牧秦本人,他此刻已经是绝望了,谁知道这个舌头这时候要撒尿,还偏偏选了自己呆着的这片,还竟然这么均匀地抛洒了一遍,他头顶用来伪装的树叶被撒了不少,甚至于脸上还被直接滋了好几个来回,现在鼻孔里满是尿臊味,他还不敢说话,生怕一张嘴会被灌上一嘴巴,他只能闭着眼睛继续蹲在那里保持自己不敢乱动,这个骑手跟自己不过区区一米远,远处那几个传令兵还在一边相互取笑一边驱马慢慢离去,如果自己现在动手,估计会惊动那群传令兵。
随着后方的监视队员发来了消息,这下终于确定这个“没人看到”区域里面只剩下这个还在提裤子吹口哨的“骁字营”骑手了,阳牧秦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那骑手刚刚放完水,正全身放松之际,忽然从刚刚尿过的灌木丛里腾地一下站起来一个人,让他不由得腿脚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路两侧的灌木丛里忽然连续跳出三四个人来,这些人无不穿着绿色带有斑点的全身套装,脸上涂着黑色的油彩,身上尤其是头上包着树枝和树叶,如果不是现在在跑动,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团树枝叶里面居然是人。
他还没来得及喊上一嗓子,脸上就挨了一枪托,直接晕了过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