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听完费则的分析,说:“真会赶时间,他们能在我去己国前赶到吗?”
“不是还有几个月时间吗?”孔仁始终认为地方官不敢刁难第十军团。
费则冷笑道:“嘿嘿,阳元州不是养马之地,地方官府只需借口草料不足,十军团就要花时间喂饱战马,人可以不眠不休,战马不行。
平常部队欺压地方的事情太多,那都是仗着军令作威作福,不代表地方官员没有脾气,一旦给他们机会,整治人的手段可多得很。”
他以前没少听将官们的抱怨,知道地方上的官员不好惹,个个精通国法军纪,人家非要公事公办你也奈何不了。
孔仁嘴巴动动,本要说些什么来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他想起祖父的一句话,“不要小看底层官员的智慧,他们总有办法让事情办不成。”
“骑兵军团的优势在高机动性和高冲击力,平地野战无敌,不过缺点也很明显,战场要求太高,补给压力大。
有石埠郡、竹山郡和花山郡为屏障,护国红军守住界城一带,八军团镇守平福郡,阻止他们奔袭后方不难。
你们只需记住一点,我回来之前不要主动出战,可任由敌军在边界附近活动。”
丁馗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道十军团在他去己国后如何打过来,只能给出一个只守不攻的指导思想。
虽然姜熙仍在竹山郡大营,但军事最高指挥权在丁馗手里,大方向上姜熙得服从丁馗。
十军团出发没多久就被费则不幸言中。
“什么?只有十条运输船!”少典泰的眼神要吃人。
少典苍回答:“地方上的官员说,运输船都调去运送十三军团了,眼下这十条船还是强征回来的商船。”
“运送十三军团不是有西江水师吗?这里是河西州!”少典泰直觉认为这是地方官的借口。
“西江水师的船只损失严重,因此征调了不少地方上的船只,属下在江边巡查过,找不到更多的船了。”少典苍把91师团全派出去找船但收效甚微。
“对岸呢?”少典泰急了,十万骑兵靠十条中型运输船,一个月都过不了西江。
此时一名地方官模样的人走进大帐,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道:“启禀大帅,西江两岸的大中型船只都调去中望州了,贵军想早日过江,可下令西江水师调回部分船只。”
少典泰心中暗骂:靠你姥姥,我哪有权利命令西江水师!人家大统领的军阶还在我之上。
“嗯,西江水师那边我会派人去催,河西州水师呢?阳元州水师呢?调他们的战船过来也行。”他不能明着质问地方官员,人家不懂这些。
“大帅,南沼州水师都去了西边作战,何况河西州和阳元州,您若不信可以询问庆灵城和建阳城。”
庆灵城和建阳城分别是河西州和阳元州的州府所在,这名小吏的回答中规中矩,少典泰想调战船就得跟州府打交道。
“你!你这是贻误军机!”少典泰脾气上来一巴掌拍拦军案。
“这话从何说起?小人不敢领罪。”小吏脸上毫无惧色。
一旁有参谋相劝:“大人不必动怒,您跟他说不上话,不如让卑职去联系军令部。”
就算地方官员做错了事,也轮不到少典泰来处置,一位军团统帅没有跟小吏吵架的道理。
少典泰指着那参谋说:“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联系军令部不难,找一个魔法公会就行,少典继闻讯后亲自督办调动船只,然而军令部联系船只就没那么容易了。
大中型船只都去运送十三军团不假,不过十三军团已经完成渡江,空闲下来的船只并没有急着往回赶。
等军令部的调令送到船上已是一天之后,大部分船长接令时并不着急,毕竟十军团渡江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回去早一天和晚一天没有区别。
少典泰在岸边等了好几天,才有少量船只陆续赶来。
他看着江面上慢悠悠驶来的船只,拔出长剑,指着骂:“王国已是危难之时,这些人还如此懈怠,真该把他们全部砍了!”
吴惑站在他身侧,劝道:“大人,大敌当前不好与自己人计较,我们只是执行宗室府的命令,他们有很多借口不予配合。
我们离南沼州还有很远,现在惹出麻烦以后的路更不好走,您留点力气来对付真正的敌人吧,没必要跟小人物置气。”
“你怎么还替他们说话?宗室府的命令是少典氏的事,少典氏的事就是国事!他们有理由耽误国事吗?个个都像他们这样,少典国亡矣!”少典泰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
“属下能够理解您的心情,可是天底下像您这么忠君爱国的人实在太少,您要都砍了,这辈子都砍不完。别忘了长公主和驸马是如何成为叛逆的,他们也认为自己可以代表少典氏。”吴惑是少典泰身边少数敢说实话的人。
“哼!”少典泰一剑劈向地面,劈出一道数米长的深沟,“等我回来之时再收拾他们。”他总算想起回来时还得渡江。
……
石瓮城大捷带来的笑容还没从少典彰脸上消失,马上就有一个噩耗传来,穆稷战死,十六军团覆灭。
海林州自此宣告全境沦陷。
穆稷率领十六军团在地方贵族的配合下与叛军周旋已久,在海林州打得有声有色。
不过自土著贵族发兵参战后,少典雍能投入更多兵力到海林州,穆稷的日子愈发艰难。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