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你等等我……”向秋玲的声音从我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依稀还能看见她手指上能量流的光照。
但我只想逃得离她远远的,我真的有一种受了愚弄的感觉,我感觉自己竟然是给人家当枪使了,这对秘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一想到向秋玲是在对我撒谎、是在利用我,我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由于我看不见路,只能在黑暗中瞎摸乱撞。忽然,我感觉脚下踩空,整个人顿时如一块笨重的大石头往无底深渊下坠了下去……
下坠之势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几秒钟,我就觉得踩着了地面,接着身子一倾,从屁股到大腿都摩擦在了地面上,发出剧烈的滋滋声,随即觉得全身象着了火一样难受——
其实我是掉在了一堆松软的淤泥上,尤如踩进了南方稻田里的“败泥沽”,“败泥沽”是地下水冒出地面的地方,有很厚的淤泥,底下则是个空穴,同北方草地里的沼泽有点相似,陷进去了是很危险的。也幸得地面松软,我才没有“啪嗒”摔散骨头,变成一滩肉饼。
我忍着疼痛仰头往上看去,只觉得四周一片黑暗,一点光亮也看不到,我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掉到了什么鬼地方?
我刚才至少也下坠了五、六秒,而自由落体的速度是每秒钟九点八米,也就是说,我已经掉到了四、五十米深的地底下!
我深悔刚才急急慌慌只顾瞎摸乱撞,也不看清脚下,以至于掉到了这种地方……这莫非就是我的宿命?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身旁有“呼哧呼哧”很沉重的喘息声,我顿时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由于四周一片黑暗,我什么也看不到,因而只能猜想是“黑夜族”一类的怪物。
我本能地就往怀里掏枪,然而掏了一阵才想起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件武器——那把小手枪已被向秋玲拿去,而那挺通用机枪和那把突击步枪则扔在了汽艇上,手雷也全部掷完了,更糟的是,刚才掉下深渊时竟连大刀也摔得不知去向。
那“呼哧呼哧”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叹息一声道:“完了,刚才没摔死,最终还是成了这畜生的美餐!”我不禁万念俱灰,心想自己摔在这下面始终无法出去,六、七天后的结局也不过是饿死,左右都是一死。于是我干脆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的招手……
但我又觉得很不甘心。我好心好意帮助那向秋玲,只当她是个除魔卫道之士,没想到她只是个别有用心的卑鄙女子,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来她所说的夺取“女娲的眼泪”全是假话!更可气的是自己竟然会对她暗生情窦,这实在是太可耻了……
由向秋玲我又想到了周虹,从第一眼见到周虹开始,我的心就隐隐作痛——既是痛也是甜蜜,这种感觉令我如痴如狂、不能自已,我无数次在梦里发出欢喜,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那根丢失的肋骨(传说上帝造人时先造出了亚当,然后取下亚当的一根肋骨造出了夏娃)。
一想到马上就要和周虹永远作别,我不禁悲从中来,忽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道:“不!虹虹,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呀!”
“呼哧呼哧”那喘气声越来越近,同时一团又腥又臭的热气竟喷到了我脸上!
虽然明知必死无疑,但我还是本能地要抗争——我循着那喘气声突然将手一推,只觉得摸到了一颗非常硕大的头颅,硬梆梆的有点象牛头,但我知道这幽深的地底下绝不可能有牛,因而只是用手拼命地推着,只推得臭屁都滚了出来。
俗话说“强按牛头不喝水”,牛是一种非常犟的动物,它不想喝水的时候,你就算扳着它的头,把它的头强按到水里去,它也不会喝水。意思既是说牛犟,也是说牛头的力气很大,人是不可能扳得动的,更不要说强迫它喝水了。
我面前的这个动物只是摸着象牛,并不是牛,因而我更加不可能推得动它,我自己反而被那东西一推,竟从淤泥里拔出足来,滚到了一边。
那东西仍在呼呼地喘气,但是并没有主动地来攻击我,我一时楞住了,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半晌,我忽然拍了拍头道:“我真是笨得可以,这东西也和我一样,在黑暗中看不见呀!”因此我尽量不发出声来,心想挨得一时算一时……
正在这时,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呼啸而下,狠狠地砸在了我面前的淤泥里,砸起的泥浆溅了我满脸,那东西同时随着惯性滚入了我的怀里,我只觉得非常的柔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然后我就碰到了一只冰凉的小手,同那天晚上我在段贵生庄园四楼摸到的一模一样。我不由失声惊呼道:“秋玲,是你?”
这一声“秋玲”我完全出自本能,根本就忘记了刚才对她的种种不快。
“浩,是你吗?”一个女声柔柔地喘气道,接着“波”地一声出现了光亮,正是向秋玲手指上能量流发出的亮光。
我点点头道:“是我,你怎么也下来了?”
“我刚才跟在你后面,喊你你又不应,只管跑;然后一下就不看见你了,我正感到奇怪,却听见了你的喊声,这才发现你掉到这下面来了,因此我也跳了下来。”
“你真傻呀,跳下来做什么?”我有点气急败坏道。
向秋玲听出我语气虽急迫,其实是有关心她的意思,当下凄然道:“我一个人在上面有什么意思?不如下来陪你。”
“陪我?陪我做什么?”我的语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