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沐清波的小子,所具并非天道之力,而是冥道之力。据祖上秘典所载,冥道主宰冥界,与天道是同一种东西,只是称谓不同。不过冥道之力至阴,对我的鸿蒙金天剑阵颇具威胁。此子又只伺机攻我虚鼎,故此我一直没有机会除掉他,反而八只虚鼎都已经在冥道之力下有了裂痕。”
“冥道与天道相互对立,是以半空中隐伏的那个小子一直没有出手。这虽然对我的牵制也不小,却也同时影响了冥道之力。此子是夜叉三脉中蚀日一族的后裔,修为虽不甚高,但蚀日血脉的咒印之力却也不容忽视,道友勿必小心。”
“若金某猜的没错,道友绝不希望这二人生离此地。这一点本来不难,即使道友不说,金某也会将他们斩于剑下。可是眼下金某时间有限,或许办不到了。”
鬼哥在观察战事的同时,也在仔细的将金元叹的话记下。凭他此时的知觉之敏,他知道金元叹没有说假话。不过当他的目光停在中间那个巨蛋上时,登时看出了其中的不虞之处。
金元叹的魂就在其内,可此时蛋内却似有两股气机在相互绞杀。其中一股呈金色,当是金元叹无疑。可他此时却在将真元源源不断的向上方的金雨轩输去,反而在与另一股赤炎火气的争斗中落了下风。
“这样下去,你要死了!”鬼哥的语气斩钉截铁。
“是啊。这道炎气是我生平第一大敌,稷山越无余!当年我与他三战皆败,无奈下才将他引入了仙宫。在如此强敌的压迫之下,我成功破解了几乎全部仙宫禁制,超越家父成为本族深入仙宫的第一人。不过这位越兄实在太过强大了,他在元神境界就拥有仙士的战力,我虽然尽占地利,却仍只搏了个两败俱伤。”
“最后我设下计策,终于在此将他重创。他毁了我的肉身,我夺舍了他的元神,并成功的进入这枚夜梵元胎。恩,道友一定不知这夜梵元胎是什么。其实夜叉一族虽是卵生,胎卵却并不会有这么大。这是当年的夜叉王从国中亿万元胎内挑选出的唯一一个,能够融合梵天之血而不死的元胎。”
“也许他坚信这元胎内会诞生出一个能进入寸金门的子弟来,但入主了元胎之后,我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梵天之血已经将胎魂抹去了灵性,只剩下了一团充盈的梵金魂气而已。吞噬这团魂气或者可以造就一个空前强大的夜叉,但他却不能成为真正的梵天。”
“我在元胎内休养生息,也在元胎内修炼。数不清的年月里修为与日俱增,却始终达不到破胎而出的圆满,一直到你来到仙宫之前。在你踏上仙阶的那一刹,我忽然觉得破胎新生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所以我没有阻你,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胎卵中的梵天血气似乎复活了。这不仅仅立即引来了天道的窥伺,就连越无余的元神也在其中一并复活了。接下来的事,道友大都知晓了。我将你送入了神号之地,本意是想让你死在那里。不曾想道友天运加身,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连破数关,进入了寸金门。”
“我当时还认为你是误打误撞,破去了诸般障碍。若我能及时破胎而出,同样可以问鼎那神门造化。可是后来这一干妖人便闯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这两个可怕的敌手,迫得我从此无暇他顾。越无余的魂念更是越趋疯狂纠缠不休,我只能再出下策,将真元渡予轩儿。”
“若轩儿能顺利承我真元,突破明实境界,执掌我鸿蒙鼎中那柄神剑当可一扫群妖。可她修为太弱,竟就此陷入昏迷。道友,如今仙宫造化已归于你,金某再无觊觎之意。我真元尽失之后必然返魂乏术,道友只需保轩儿无恙,杀人之事金某一力承担。”
金元叹的话大部分是真的,但有一些尚需斟酌。以鬼哥的知觉,当可感应到鸿蒙鼎中有一柄无当利器,必是金元叹最后的杀手锏。
此剑一出,这些妖神立即就要大祸临头。极有可能现在这种形势是金元叹故意一手营造出来的,他要将敌手一网打尽。不过这敌手二字中包不包括鬼哥,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金元叹恐怕料想不到自己只派了一具分身来,那么大约这杀手锏不会冲着自己来。不过若要万无一失,总须迫得他们没有退路,拼个两败俱伤才是最理想的。现在还有一个高大壮迟迟不肯现身,足以说明局面仍没达到最佳,这把火上还需自己再浇些油。
是以鬼哥立即道:“出手可以。不过金道友必须再应我几件事。一者你必须亲自抹去令爱脑中关于我的任何记忆,否则我会杀她灭口。其二,这鸿蒙鼎我要了。第三,你一人之力恐难竟全功,在下需确保那两个人没有逃逸之机。”
金元叹一阵默然后,无奈的略一点头。至此他才明白,鬼哥原本竟是打算将连他在内的所有人全部诛除的。可他现在明白,鬼哥极有可能具备这个实力。
若非急于斩杀天道与冥道寄念的二人,他甚至会坐看自己与群妖打生打死,到最后才来收拾残局。而此人的目光心机极其慎密,自己能想到的机会尽数被他洞悉,此刻恐怕无法拒绝他的条件了。
金元叹虽未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