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仙侠修真>夜与路>三五七章 生生化灭

这一步天地不足遥其远,这一步千载万年不足比其艰。这是追寻那神秘真经的步伐,区区一具钟内枯骨,在这一步下如尘埃何异。

在大千钟内壁之上,刹那间浮现出劫生千万载中目见的一切,像阵轻风一般从红粉骷髅上掠过。轻细绵长钟鸣中,这具红粉骷髅就此委顿在地灰飞湮灭,只剩下了一副血色绫罗。

“好!如此玄妙的梵门上法,本人已经十万载不曾得见了。刚才这一步真乃惊世之举,即使本人真身在此,怕也要退避三舍。足下的修为虽差,就凭这一步却也有资格进入仙宫了。”

神秘男子话中满是钦佩之意,对鬼哥也多了一分尊重,不再以小贼小子之类相称。

鬼哥能清楚的听见他说话,但眼前却只剩下劫生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背影完全消失,脑中仍一阵阵空荡。似乎劫生的身影将他所有念力一下子都带走了,半晌方渐渐复苏。

他迅速的回味刚才那三步的过程,第一步与往日无异,但第二步便已经蜕生成了自己的最强一击,而到了第三步竟似是身化劫生,这种经历可就不是一时能够体会通透了。

作为踏歌鼓浪势的创造者,鬼哥用这一势已经多次克敌,甚是得心应手。他早就知道这一势仍有很大的进步余地,实际上还是个半成品,远远没有完成,但他并不清楚这一势的极限在哪里。可是直到今日他才发现,此势真正能达到的高度,可绝不仅仅是再多走两步那么简单。

劫生的见闻,很大一残哪冢以如此独特的方式被他收为己用。而劫生那股坚决无匹的信念,却是鬼哥自己感应到的,以此来指引自己的步伐。

这不仅仅是同门传承,更似冥冥中有一股力量让他们走上相同的道路。而恍惚中鬼哥似乎感觉到,刚才的这第三步也非尽头,那不过是劫生刚刚上路。

是以鬼哥不免喟然叹道:“实不相瞒,此步仅是偶尔为之,还不能算是真本领。阁下修为远胜于我,何必如此戏弄,不如现身出来一战,在下虽死无憾。”

这神秘男子闻言一阵沉默道:“足下倒也坦荡。我也不来瞒你,我真身不能到此。不过我执掌大部仙宫禁制,实际上是占了地利。血牙殿共有魔傀四尊,足下已破其二。足下如能尽数破去,我可以不再阻你。这仙宫内确有无上造化,连我也无法染指。足下修为不济,还是退去的好。”

鬼哥略一苦笑,由衷道:“造化福地,生死大险。玄功至宝,老命来换。我辈修士若是躲在平安梦里,又岂能有所得。”

“说的甚是啊。想我修行至今,虽无一日懈怠,真正的进境明悟却无一不是九死一生。你这般年轻便能达到如此高度,想必所历更甚于我。如此本人不再多言,生死得失,各自由缘吧。”神秘男子唏嘘不已,话毕便沉默下去。

而鬼哥面色蓦然再变,他看见大千钟内那件血色绫罗竟然已变成了一朵大大的血色莲花,此刻竟然正快速盛开。莲朵层层绽开,其内一个僧人端坐其上,面目极其英俊,依稀竟与金宇轩有些相像。披一件血红金丝袈裟,下罩如雪僧衣。这僧人睁开眼来,眸中金芒淳淳,扬起的嘴角那抹笑意,透着异样的祥和。

在鬼哥目瞪口呆中,这僧人伸出一只金色的手掌,只轻轻虚按大千钟便直接翻飞而回,一股庞大的压力扑面而来。鬼哥将此钟收回袖中,心中竟然久久难以平静。他能够清晰的看到,面对的这个僧人气息中释魔参半,而且居然也是法身状态,实难相信这会是一具傀儡。

这僧人伸出一个指头,遥遥向鬼哥一指,鬼哥立觉全身一阵燥热,体内血液似要沸腾一般。耳中也立即响起一阵怪异的颂经声,但这颂经之声绝非如释宗正法那样庄严宏正,反而让人心神一阵阵烦躁。此音乍听似与先前那血衣罗舞一般乱人心智,但鬼哥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隐藏极深的危险,那是梵天的气息。

僧人袖袍一展,双手间便已现出一架五弦古琴。右手三指不过刚贴在弦上,血牙殿中的气息便瞬间骤变。鬼哥蓦然只觉身体向后倒去,而四方上下所见事物登时错乱。一片血池也化为了四壁赤镜,一僧一魔倒映其内。僧人袈裟白衣正按琴而坐,魔头披发倒缚遍身血锁。而原本应在他对面的那个白衣僧傀儡,已然不知去向。

鬼哥自知不妙,却发觉身体无比沉重,竟然连一个指头都难以动弹。此时琴音铮然而起,他顿觉心头似狠狠被刺了一下,痛得全身一颤,紧接繁音急奏便如狂风骤雨般的响了起来。鬼哥心头似被万刃所穿,这种疼痛直接延伸进元魂,激得元魂同样一阵颤粟。

“这无稽曲得自一位梵宗前辈,专为诛灭道心而设,是斩魔绝命之音。六极血境对于魔功却有极强的助长之力。然有一点足下需知,这位前辈是以魔心入梵道,所以这二者才能如此完美的合而为一。本人浸淫上万载,也不过得了些皮毛。你能死于这位同门前辈教诲之下,也算得其所哉。”神秘男子的话音再次响起,却似在耳际,又似远得在另一个世界。

“荒谬!本门起自我佛释摩,为释门正宗。我为佛祖座下不动明王,与一个受梵天所制的魔头何干。专诛道心之曲,嘿,阁下真是看得起我。”

鬼哥的元魂不断受到冲击,此刻已经瑟瑟发抖,脸上的明王面具慢慢归位,明王法身之力也逐渐褪散了。此消彼长之下,他的身躯完全动弹不得,如案上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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