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褥整齐,床单一直垂到了地上,将单人床严严实实的掩盖了起来。
自己搜查一个地方,肯定不会放过任何角落。我把床单给撩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刻着繁复花纹的黑色硬木床挡。由于是非法入侵,自己也不敢久留。所以也没敢多看,只觉得这个床估计有些年头了,而且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我一边打量着这口宽大的棺材,一边忙不失措的将手机掏出来,调出那时对着床挡照的照片。我用手摸着棺材的一侧,对比了几眼后,自己浑身一抖。
果然,这口棺材的其中一面和饶妙晴家书房里的床,无论是木质还是花纹,甚至就连曾经碰撞过产生的痕迹,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发现让我脑袋更乱。饶妙晴家居然将一口棺材当做床摆放在书房中,根据她帖子里的讲述。她的父亲没去世前,就一直睡在那口床上。而父亲死去后,她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也睡那张床。
真让人不寒而栗。一家两代人,竟然都睡在一口黑漆漆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的棺材上。他们俩人到底知不知道?不可能不换床单吧?如果将床单垫褥拿起来,怎么可能看不清自己的床,原来是一口棺材?
我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其中可能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但最让我搞不明白的是,这口棺材明明摆放在饶妙晴家的书房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森林的木屋中?
安置好昏迷的苗畅之后,史辉等人见到木屋中竟然有棺材,不由得也围了上来。折蓉蓉观察了棺材几眼,突然惊呼道:“这口棺材,我见过!”
我诧异的看向她,难道她曾经去过饶妙晴家的书房。没等我开口问,经常带着笑的笑笑也脸色大变,失声道:“这口棺材,我也见过。”
“这口棺材,我们都见过。”史辉皱着眉:“昨天晚上,这口棺材明明都还摆放在棺材群最外侧的位置啊。怎么会一夜之间被放进了木屋中。究竟是谁将它抬进来的?”
我恍然大悟,问道:“难道这棺材,就是苗畅昨晚讲的自己亲身经历中,尸变的美女躺着的棺材?”
“不错。”史辉点点头。
“奇了怪了。”我眼皮跳了几下。确实是太怪异了。一口放在饶妙晴家书房的棺材,被狗窝镇的一群人抬出来,放入了年轻女性的尸体。又抬入了森林中。这口棺材,到底什么来历?
我不由得再次打量起棺材来。这口棺材大约宽一米五,长达二米四。一身质地均匀的木料浑然天成,显然是用整棵百年老树制造的。黑色的漆水上的很足,哪怕是经历了许多年,仍旧反射着冷冷的悚光。
自己用手拍了拍棺材,我顿时眼神一敛。怪了,这棺材的木质不太对。我连忙掏出军工刀,将棺材外表的漆挂掉一些,当自己看清楚木头原本的纹理时。自己心一凉,脸色瞬间便塌了下来。
“夜不语先生,你在干嘛?”史辉见我在刮棺材的漆水,觉得有些不妥当。
“这口棺材有问题。”我沉声道:“一般棺材的木料,富有的人用的是金丝楠木。差一些的,也会用梓木、楠木、松柏之类,那是有钱人用的。至于一般人用个柳木、梧桐木也算不错了。”
“可这棺材用的,竟然是槐木。”
笑笑不解道:“不能用槐木吗?”
折蓉蓉知道的多,脸色也阴晴不定起来:“从古至今做棺材没有人用槐木的。古代人忌讳,槐木里有鬼字。古人认为用槐木做棺材,灵魂不能投胎转世。”
“不止如此,槐木质地中等,做做家具可以。但是耐不住湿气和阴气,做棺材的话没几年就会腐烂。”我说道:“可眼前这口棺材不止用槐木,而且看岁数也不小了,显然防腐处理狠花了一番功夫。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劲做这口棺材,为什么不用别的木料?想来想去,我也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史辉问。
“自古用槐树做棺材的,都是因为风水不足,阴气太重。所以槐木棺材,只葬活人,不埋死人。”我吐出了这几个字。
听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后,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夜不语先生,你是说这口棺材里葬的是活人?”
“不错。古人迷信,风水不足的地方,常常会将活人活活的放入棺材,将其用七寸棺材钉钉死,之后或埋入地底或放在需要的山崖甚至地面上,用以补足阴阳。”我看着眼皮子下方的棺材:“所以那日苗畅以为棺材里的女尸尸变了。或许,是被活葬礼弄晕的活人醒了也有可能。”
“把棺材弄开看看,说不定里边的女孩还活着。”折蓉蓉去翻找自己的工具。
我有些悲观。根据苗畅口头讲的经历,那件事已经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了。人在棺材里没有食物和水,还缺氧。拍是撑不了几天。
有一件事我非常在意。昨晚自己见到的那个棺材群落,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棺材里,是不是每一个都曾经躺着一个被活祭后,绝望死去的活人?
那么多口棺材,也说明了狗窝镇这座森林中活人祭祀的传统,至少已经延续了数千年。哪怕是科学昌明的现代,这个传统仍旧在暗地里延续着。
狗窝镇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我们一群七手八脚的找工具正准备将棺材弄开,就听到身旁一阵难听的尖叫。刚刚还呆在昏迷的苗畅边上,阴森森的看着他的断腿的徐目,猛地大叫大嚷着,全身爬在了棺材盖子上。